隻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槍聲已經響起,神獸中槍墜落在地,它身上的火焰逐漸熄滅,最後化為一團灰燼。
南軒寒的胸膛已經被剝開,他看著地麵上那烏黑的一團灰燼,有些失魂落魄,連傷口都忘記捂,他踉蹌著上前,蹲在地上,神色悲涼。
淩天燁放下身受重傷的龍清歌,一步一步走近南軒寒,他蹙眉抿唇,“值得嗎?為什麼那個女人,值得嗎?”
南軒寒手上都是血珠,終於,他的身體瑟縮了一下,然後悲涼地起身,看著淩天燁的眼神,有些仇恨,他惡狠狠的一掌扇在淩天燁的臉上,咬牙切齒,“你不配,做她的兒子!”
淩天燁被打懵在那裏,他不懂這一耳光,也不明白他臉色淒涼的神色,更是不理解,他這沒有運用內力巧力的厚實一掌。
他伸手,撫摸自己的臉頰,發現唇角已經溢出血絲,龍清歌在地上,已經嚇的臉色煞白,她想要站起身,無奈身受重傷。
南軒寒的手,忍的發抖,看上去,似乎是準備隨時再給淩天燁一個耳光,龍清歌大叫起來,“你不能傷害他,不能!”
南軒寒冰冷地掃視了龍清歌一眼,然後冷笑,轉身闊步離開,光滑的大理石地麵上,留下一串殷紅的血珠。
龍清歌再次在南軒皇宮養起傷來,淩天燁臉上被打起的紅腫,也好的很慢,龍清歌都可以下床走動了,他半邊臉頰還是又紅又腫。
龍清歌有些心疼的幫他敷藥,淩天燁笑著握住她的手,“我沒事,他力道把握的剛剛好,再重一點,可能我就又要做血噴泉了。”
龍清歌蹙眉,拿著剝皮的雞蛋揉著他的俊臉,冷聲道,“你還好意思說笑,他似乎已經掌握你的缺點了。”
淩天燁無所謂的玩弄著自己的手指,淡漠的道,“反正知道我缺點的人很多,但是也不是個個都能傷我,他打我的時候要是敢帶殺氣,我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龍清歌放心手,有些奇怪地看著他,淩天燁抬眸,有些遲疑地道,“怎麼了?”
龍清歌笑,那笑嘲諷無比,將熟雞蛋仍在一邊,“你似乎很習慣挨人耳光。”
淩天燁歎息,突然想起,確實每次他挨耳光,除了有一次是她親手打的以外,其餘的兩次,她都在場,有些無奈的道,“從今以後,隻有你可以打我,這樣行了吧?”
龍清歌看著他,又覺得孩子氣的他,有些好笑,點頭,“好,以後我保護你,除了我,誰都不可以打你!”
淩天燁彎起唇角,對著龍清歌魅惑般的一笑,正在此時,外麵響起了太監的聲音,“皇上駕到!”
龍清歌收回視線,南軒寒已經從外麵走了進來,他仿佛根本沒有受傷過般,清俊如昔。
宮女倒了茶之後,躬身退了下去,南軒寒自顧自地坐在兩人身邊,寒著張俊臉,“神獸已經沒了,我必須去翼州找苗人找出噬心蟲的母蠱,龍兒你必須跟著一起去。”
龍清歌沒有說話,隻是沉默,淩天燁冷笑了一記,厲聲,“我不同意!”
“你沒有不同意的資格,明天紫冥皇後會派人來接你回去,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南軒寒聲音冰冷,眸中卻已經是掩飾不住的怒意。
“你又想拿清歌做實驗,培育出什麼見鬼的母蠱嗎?你是不是瘋了,為了那個蠱,每年要死多少人?你還要賠上清歌的性命嗎?”淩天燁激動地站起身,胸脯不斷起伏。
南軒寒平靜地看著淩天燁,聲音篤定,“這次不會有人死,龍兒更不會有事!”
淩天燁嗤笑出聲,“你憑什麼這麼篤定?”
“就憑,我南軒寒要辦的事情,一定可以辦到!”南軒寒的話,不輕不重,卻字字如釘,他深邃的鳳眸,倒印出淩天燁漂亮的臉孔,如一座海市蜃樓般,漂浮不定。
淩天燁被噎的無語,一把拉住龍清歌的手,“他是個瘋子,我們走,立刻離開這裏!”
龍清歌卻收回手,定定地看著南軒寒,“是因為,我殺了神獸,你無法再取神獸的血去救她,所以才必須用這種冒險的方法嗎?”
南軒寒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臉上麵無表情,隻是他沉默已經表示了一切。
龍清歌回頭看著淩天燁,她握住他的手,淡漠的道,“天燁,你在南軒等我,我去幫他這件事情辦妥以後,我就跟你走,天涯海角,我們去流浪……”
“清歌!”淩天燁皺眉,厲聲。
“這是我們欠他的,是我們殺了神獸。”龍清歌篤定地看著淩天燁,淩天燁無奈地閉上眼睛,南軒寒冰冷的一笑。
我們?欠他的?
他抿唇,鳳眸中流轉著痛苦的神色,原來,三個人之間,他已經成為了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