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個番外。
張凱在大學裏聽的最多的,就是有關愛情。
一種極操蛋的玩意兒,那晚佩子拿過張凱的紅雙喜香煙,點著,目光迷離的說,愛情就是拉翔,有時候你努力了很久卻蹦出個屁。
也許吧。
張凱想起初中那會的一女同學小愛,特保守那種,做事基本都是獨來獨往,頗具神秘感。而且性情相當凶悍,曾經張凱親眼目睹這貨一胳膊把張凱同桌小樂甩趴在地上,半天沒動靜,因為什麼,張凱不知道,小樂也沒說。張凱和小樂打賭,
初中時光慢得能讓張凱數清學校操場上唯一的大香樟的葉子,而且每一葉都是青綠青綠的,透著香樟本該有的清香,像極了張凱和小樂一起度過的這些日子。
小樂他爸是個屠夫,五大三粗的,頭發上都透著生活的油膩。小樂不一樣,張凱覺著他是個詩人,因為他很瘦,“詩人都是瘦個的”,張凱說,“而且他出“淤泥”而不染,最重要的小樂他看東西的角度和我們都不一樣。”
比如說學李白的詩“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張凱他們都隻會說:好詩。然後更認為自己相當有用,小樂不這麼想,他說,李白心裏一定很痛苦……至於為什麼很痛苦,直到張凱念大學才知道小樂為什麼這麼說。
張凱和小樂是好朋友。
小樂不愛說話,上課張凱睡覺,小樂就望著某一個方向發呆。
而至從小愛把小樂撂倒過後,就一發不可收拾,張凱聽他說腰疼得頻繁了。
小樂很爺們的從不告訴老師。
小樂說他喜歡她。
可小愛卻像什麼沒發生一樣,繼續自己的無聲電影,隻是再也不撂小樂了。
後來,張凱和小樂一天一起回家,剛轉一條小路,就被十多隻粗壯的小右臂揍的鼻青臉腫的,張凱到現在都還沒整明白,怎麼問不問一聲就把他給一起他打了,張凱覺得他們應該問問的,因為張凱的機子也被關了,他們揍小樂的時候估計還能幫忙遞個凳子什麼的,小樂因為這事很內疚的給張凱充了10快錢Q幣。
後來,初中快畢業的時候,小樂消失了一段時間,聽他說他是外縣看親戚,回來的時候鼻子都歪了,鼻青臉腫的也更厲害了。
後來,張凱畢業了,考上了一個不算太爛的高中,聽說小愛考上縣重點,後麵因為各種不明原因沒去讀,跟著一大群人南下,加入了打工的隊伍。像張凱這樣的小村莊,這種事時常有,張凱也沒放在心上。小樂說他不是讀書的料,回家跟著轉了幾年便撿起自己老爹的殺豬刀,整上殺豬賣肉的活,小樂說他不想出去,說自家的小鎮子得有年輕人守著,張凱知道,他在等小愛。學校為了擴張砍了學校裏唯一的香樟樹,全部種上了桂花,學校裏的樓也一年比一年高了,完全超過了張凱長高的勢頭,而且仿佛那裏所有人都從張凱身邊‘’飛‘’走了,小樂,小佩,以及說小愛網戀的女同學.......都走了,再也沒回來過,張凱想不通,“咋人這麼操蛋呢?”身邊的一直在換一批又一批,然後又陸續飛走。“我們生來就是孤獨。”這句話張凱想不起來是哪一個逼格很高的人說了去了,總之,張凱覺著,從懂事起,打了這麼多年飛機,不該發生的總都發生了,不該忘卻的總都忘卻了,張凱真替自己難過。就像張凱每次打完飛機都會對人生有了新的體會,新的感觸。感覺所有一切都是虛無,欲望充斥著整個世界,張凱很難過,他對自己說:“是不是該來一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