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岩像無頭蒼蠅一樣在門口亂竄,自己應該怎麼辦?他不舍得把門砸壞,這門少說都要五百塊錢,白花花的銀子,這麼浪費怎麼行?可是如果不進去,自己在外麵很尷尬,裏麵還有麵包方便麵等著自己。
他思忖無果,索性就在一家店坐下,準備點碗麵,慢慢吃,等那頭狗熊來再讓他付錢,或者等老人來,讓他從鋪裏拿錢。
雖然時間還在,可是店鋪裏已經擠滿了學生,淩岩想要去弄點吃的,但這裏沒有什麼服務員招待你,隻有你自己去前台領餐,人太多,淩岩懶得擠,便在店鋪裏玩著手機。
他數著時間,組織語言,等老人來開門之後,他一定要找個借口,克扣他的工錢,再臭罵狗熊一頓,讓他賠償自己的損失。
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想敲詐楚菁兒,可是這個想法不太現實,那位大小姐一看就不是一個好敲詐的人,把她逼急了,去雇主那裏告自己一番狀,這個月工資恐怕也沒了。
“哈哈哈,昨日青翠花園那個爆炸新聞你們看了沒有?我去,真是刺激,汽車爆炸,哪家傻逼會把車給炸了?”
“誰知道呢?好在菁兒那邊沒什麼事,不然我肯定要把那個搞爆炸的傻逼千刀萬剮。”
“據傳昨日交際社那些家夥惹了霍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典宇那個蠢貨以為自己的父親是副市長,就可以為所欲為,卻不知道他見到了霍爺,就是一條狗搖著尾巴。”
“哈哈哈,據說還是一名小保鏢幫他解的圍,我看這件事情倒是挺有意思,那名小保鏢應該很有能耐吧?怎麼會待在嫂子身邊?”
淩岩忽的轉身看向就在自己不遠處的三名男子,他之所以注意他們,並非是他們揚言要把他千刀萬剮,也不是說他們把自己的雇主當成嫂子,而是他們吃完了飯,沒有給錢,並且還走到露天攤主麵前。
“老板,三碗炒粉,一共收你兩百塊錢得了!”一名衣冠楚楚的青年麵帶微笑地說道。
“好好好,謝謝你了洪少,以後請你多多光顧。”那名老板不過三十出頭,長得也是人高馬大,真是熱血方剛之時,可是在青年赤裸裸的威脅下,居然沒有一點反抗,反而畢恭畢敬的遞上錢財。
淩岩的眼登時直了,特麼的,他隻聽說過吃父母的東西不用花錢,吃救濟餐可以不用花錢,吃朋友的東西可以省點錢,卻還沒聽說過吃東西還能得錢。
這是在比賽嗎?但周圍人吃完飯都給老板錢,而且這裏也沒有什麼比賽的告示,並且那人要錢的時候還是要得理直氣壯,好像還可以多要一點。
那這人是他的父母嗎?看著不像,眼睛不像,眉毛不像,嘴巴不像,年紀不像,說話的語氣更不像。
那這人是誰?淩岩走了過去,“嗨,兄弟,可以請我吃點東西嗎?我肚子好餓。”
三名青年同時轉過頭去看著他,老板也看著他,青年的眼神帶著困惑,老板的眼神帶著肉痛和怨恨。
“你是?”為首青年問道。
“我是鄉間無名小混混,專靠偷蒙拐騙為生,隻是在鄉下遇到了硬茬,打不過,特地來這裏苟且偷生,這些衣服我剛剛搶來!”淩岩拿出一根雪茄,用專門的點火器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慢慢吐出來,餘音繚繞,他的笑容隱藏在煙霧之後。
“哼,這麼說來,你就是在鄉下犯了事了?走,趕快給我走,不然我就報警把你抓起來!”老板凶神惡煞的喊道。
他在三名男子麵前表現的像個仆人,在淩岩麵前表現得像個主人,嗬斥一條狗一樣嗬斥他。
“煮碗麵給他吃!”為首青年淡淡的說道。
早餐攤的老板轉換了笑容,“好!”
四人在一張桌子上坐下,麵麵相視,不一會麵上來了,淩岩動筷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好吃好吃,簡直就像三天三夜沒吃過東西一樣。”淩岩吃完後,誇讚道,整個過程不到三分鍾。
兩名男子有些不耐煩卻不敢表現出來,他們恭敬的看著為首的青年。
“兄弟吃好了?”青年問道。
“恩,很好!”淩岩笑道,“不知道我吃這碗粉是什麼代價?”
天底下沒有白吃白喝的食物,這一點淩岩比誰都清楚,自己先前說自己是混混在鄉下犯了事,就是為了換這一碗粉,如果說自己是個乞丐或者拿雪茄跟他們交換,一定會被嘲笑,繼而拒絕。
“跟我混,每天你都有吃的有喝的。”青年說道。
“跟你混?”淩岩冷笑,“跟你打結是不是欺負手無寸鐵,每天麵朝黃土背朝天的人?還是欺負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