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有人跳樓了(1 / 2)

以前,言修錦對言思嘉隻有恨,現在,言思嘉離開了,他才發現,不隻有恨,真的不隻有恨啊。

他已經站在橋上等了半個小時了,這半個小時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

他重重的一拳打在欄杆上,骨骼震得生疼,卻不及心疼的萬分之一。

悔恨,愧疚,還有無盡的痛苦交織在一起,圍繞在言修錦的心上。

像是突然感應到了什麼,他拿出手機,又把言思嘉跳江的視頻看了一遍,然後開始在大橋上尋找,終於,他找到了言思嘉最初在橋麵上駐足的地方,三步並作兩步地向上爬去。

下麵的人見到他的舉動都嚇了一跳,衝他大喊道:“言先生,你快點兒下來啊,上麵風大,很危險的。”

言修錦卻假裝聽不到一般,繼續向上爬著。

他當然知道很危險啊,但是,他的思嘉都爬上去了,他這個做哥哥的怎麼可以退縮呢。

言思嘉從小就恐高,為了幫助她克服這個心理障礙,言修錦就帶著她一起去攀岩,到現在他都還記得當時言思嘉那絕望的神情。

可是即便是那樣,她依舊顫抖著手腳堅持向上爬,後來,言修錦心疼了,就對言思嘉說:“如果太害怕的話,就不要勉強了。”

當時她怎麼回答的,她說:“哥哥開心,我就開心。”

似乎有很多塵封的記憶在這一刻被打開了,曾經的點點滴滴,被自己刻意隱藏起來的事情,都湧入了腦海中。

此刻的言修錦終於敢去正視那罪惡的兩個夜晚了。

言思嘉初入職場的那天,是自己意亂情迷親吻了她,可是,他卻不敢承認,還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說是言思嘉勾引了他,然後,他選擇了逃避,出國離開了她。

還有她生日宴的那個夜晚,言思嘉被下的是會讓人陷入深度昏迷並且失去記憶的藥,而他被下的是會增強欲望迷幻意識的藥,但是他的意識並非一直不清醒,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是誰在和自己做,更知道身下的小女人自始至終都是處於昏迷的狀態,隻是第二天,麵對所有人的指責,他又一次選擇了逃避,讓言思嘉獨自擔起了所有的指責。

言修錦站在橋架上,看著下麵的人群和遠處的風景,離開紛亂吵雜的世界,這裏真的能讓人心情放鬆,難怪你會爬到這裏來。

他似乎看到了一個紮著兩條麻花辮的小女孩兒在他眼前笑,跟他撒著嬌,甜甜地叫著他“哥哥”。

言修錦的嘴角揚起了寵溺的弧度,小丫頭又調皮了,還得讓哥哥去把你找回來,誰讓你是我最疼愛的妹妹呢,怎麼可以把你弄丟呢。

言修錦望著遠方,呢喃低語道:“思嘉,哥哥來了……”

就像言思嘉那樣,他腳尖輕點,身體前傾,就掉了下去,沒有一絲的猶豫。

下麵的人們看到這一幕,都發出了驚恐的尖叫聲。

因為救援隊已經去更遠的地方搜尋打撈了,所以,言修錦掉下去的地方沒有救援的船隻。

他在水中停留了兩秒,然後一翻身,憑著直覺向前遊去。

很快,他便到達了岸邊。

言修錦爬上去以後,四處觀察著,突然,他仰天大笑,笑著笑著就流出了眼淚。

他蹲在一處被折斷的灌木叢的旁邊,仔細觀察著,那切口處還呈現嫩綠色,說明這裏是剛被折斷的,而且泥土上有一拍鞋印,他伸出手掌量了一下,應該是一個女人的尺寸,言修錦可以非常確定,這是言思嘉的腳印。

盡管他的手掌依舊在發抖,但是思維已經冷靜下來了。

言修錦順著這些鞋印追去,就來到了一處空地。

這裏不是泥土地,所以沒有腳印。

他繼續往前走,直到出現下一片灌木叢,這一片灌木叢長得很茂盛,沒有被踩踏過的痕跡,也就是說,言思嘉就是從這片空地中的某個位置爬上了河堤。

言修錦迅速拿出電話,調派人手來這附近,一條街一條街地查監控。

此刻,他內心的激動是無以言表的。

原本言思嘉爬上河堤以後,就打算把言修錦送她的項鏈賣掉,換成現金以後立刻離開涼城,可是,她患了嚴重的感冒,還發燒了,她擔心自己這具殘破的身體支撐不到下一個城市,就在涼城周邊的一個小鎮子上租了一家旅館,昏睡了三天。

三天的時間,於言思嘉而言隻是一睜眼的時間,可是,對於言修錦來說,卻足夠他找到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