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陰陽雙魚(1 / 2)

徐慎之對江知府的為人很是反感,但對方畢竟是一府長官,既然親自登門拜訪,他也不能不出去迎接。

與此同時,徐慎之心裏泛起了疑惑,自己殺死了鹿伯軒,將屍體扔到了府衙,江知府應該能夠猜到此事是自己所為,照理說對方不應該來向他道喜才對,怎麼會反其道而行之?

“徐道長,恭喜恭喜。”徐慎之剛剛出得正廳,就見江知府已經迎麵走來,衝他道喜。

“江大人,請入內用茶。”徐慎之側身讓開了道路。

“冒昧登門,事先沒有告知道長,下官深感抱歉。”江知府打了個哈哈,邁步走入正廳。

“請坐。”徐慎之伸手說道。

婢女已經撤去了先前的茶盞,徐慎之又吩咐她去上茶。

“有幾句話,下官不知當講不當講?”江知府坐定之後,扭頭看了看旁邊的婢女一眼。

看他的眼神,徐慎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家夥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他的眼神卻表明他是一定要講的,隻不過不能讓別人聽到。

“你先下去吧。”徐慎之衝那婢女擺了擺手。

那婢女聞言快步退出正廳。

“江大人有話直說。”徐慎之端起了茶盞。

“那鹿伯軒可是道長所殺?”江知府發問。

徐慎之抿了一口茶水,抬頭直視江知府,“正是貧道所為。”

“道長,那鹿伯軒雖然犯有大過,卻也罪不至死。”江知府語氣不善。

徐慎之聞言放下了茶盞,反問道,“那女鬼是因鹿伯軒而死,後來這處宅院裏也死了兩人,均是因為那女鬼痛恨男人,兩男一女三條人命,鹿伯軒雖非殺人凶手,卻是因他而起,他一人的過錯而使三人死亡,不應該嚴加懲治嗎?”

“朝廷自有法度在,無論他犯了何等大錯,自有官府決斷論處,道長如此行徑,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草菅人命?”江知府皺眉發問。

“江大人,”徐慎之重新端起了茶盞,“貧道已經親口承認殺了鹿伯軒,你盡管派人來拿貧道。”

“下官怎敢?隻是道長乃是清靜無為之人,人間俗務還是不要過多插手得好。”江知府見徐慎之語氣不善,麵色立馬緩和下來,他沒忘記徐慎之當初在公堂上給他的那個大嘴巴子。

“貪婪是人的天性,不算大錯,不過諸事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佛家所言阿鼻地獄並不是空談。”徐慎之抿了一口茶水,隨即放下茶盞,衝門外喊了一聲,“孫伯,送客。”

孫伯聞聲快步走進正廳,衝江知府道,“知府大人,請。”

徐慎之下了逐客令,江知府不好再多待下去,拂袖離去。

目送江知府離去,徐慎之冷笑了兩聲,江知府仗著地位超然,為一府長官,竟然來向他問罪,就怕是豬羊入屠沽之家,一步步入死路來。

前來道喜的不止是城中富戶,還有不少窮苦老百姓,這些人兩手空空而來,隻是在門外打了個飄旋,道了聲賀便離開了。

院內的禮盒堆積了不少,徐慎之讓孫伯一一入賬,轉入庫房。

此時天色已晚,徐慎之步入後院回房休息。

房門閉得很緊,但沒有滑上門閂,徐慎之推門而入,發現陸瑛麵朝牆壁側臥在床。

他進屋之後也沒聽到她說話,徐慎之知道,陸瑛肯定沒睡著,她不說話是因為他剛剛丟下她出去,生氣了。

“還在生氣呢?”徐慎之走到床邊坐下來,推了推陸瑛的肩膀。

陸瑛哼了一聲,沒有回應。

“別的男人回屋,老婆就寬衣解帶,我這進屋你連話都不願意多說。”徐慎之輕笑。

“別人娶妻,有誰會在洞房花燭之時丟下妻子跑外邊兒去?”陸瑛冷言回應。

“剛剛有點事,我出去看了下。”徐慎之耐心解釋。

陸瑛沒有再答話,徐慎之見狀寬衣解帶,準備上床休息。

“睡地上吧你!”他剛剛躺下,正準備抱住陸瑛,沒想到陸瑛突然翻過身子,一腳給他踹到了地上。

柔軟溫暖的床榻和冰冷堅實的地麵,完全就是兩種不同的感覺,徐慎之苦笑著站起身子,都說娶妻娶德,納妾納色,這話沒錯,陸瑛雖然很是貌美,但這脾氣太暴,讓她以後跟自己持家過日子,這不還得鬧得雞飛狗跳。

重新穿好的外衣,徐慎之想出到外麵去,換間房睡,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這麼做不妥,洞房花燭夜分房而睡,這算怎麼回事?況且,先前的事的確是自己不對,也不能怪陸瑛脾氣大。

徐慎之想再次趴回床上,女子都比較作,隻要好好哄哄就沒事了,但剛走到床邊他就止住了步伐。還是算了,陸瑛可不按套路出牌,保不準他這一上去,迎接他的又是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