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咒一動,北方玄武神獸乍現。玄武神獸呈龜蛇盤結之形,現身之後落於海中,徐慎之跳到玄武背上,讓孔宣飛高。
玄武擅長水戰,見他千裏迢迢跑來東海,又召喚出玄武神獸,張時修便以為他要進行水戰,衝左右二人各使了個眼色。
守靜子明白了他的眼神,但房虛一壓根兒就沒注意到,他左眼已瞎,痛苦不堪,一直咬牙忍著不吭聲。
“畫寫玄武大符!”張時修補充道。
房虛一聞言這才自懷中取出畫符事物,連畫兩道玄武大符,召請玄武神獸兩頭。
太上派並不擅長符咒法術,更不會畫寫星宿大符,故此,房虛一召請兩頭玄武,其一是為守靜子代勞的。
二人各自騎乘一頭玄武,自兩翼迂回包抄徐慎之。張時修依舊騎乘青龍,呈三足鼎立之勢將其圍住。
青龍是四大神獸之首,既可對空作戰,也可以水下纏鬥,故此張時修無需召請玄武神獸。
房虛一和守靜子自徐慎之左後方和右後方發起攻擊,徐慎之神授玄武前撲攻擊張時修,而自己則轉過身子應對二人。
玄武在水下作戰,常用攻擊手段是以背上的蛇頭進行撕咬,房虛一和守靜子便是神授玄武這麼進攻的,徐慎之此時隻剩兩成多的靈氣,不敢肆意浪費,隻能靠著身法不停在玄武背上閃展騰挪。
他的殺手鐧是千裏冰封,在張時修未曾入水前,斷然不能使用,否則便會餘下漏網之魚。
躲避對方兩頭玄武攻擊的同時,徐慎之也在神授己方玄武不停向青龍發起進攻。
張時修見狀,左手掐個避水訣,口誦避水咒,周身泛起一道藍色光暈,隨即神授青龍一頭紮進海中。
青龍入海,直接向己方玄武腹部頂撞而出,玄武腹甲堅硬,青龍一頭將其撞翻,自身卻也耗損了不少靈氣。
己方玄武被青龍頂翻,四腳朝天,徐慎之不免也跟著落水,他不會避水法術,入海之初便吸了一肚子海水。
他本就有內傷,而海水鹹的發苦,入腹之後立刻感到五髒六腑如遭火焚,痛不欲生。
好在玄武及時翻過身子,蛇頭探入水中將他卷起。徐慎之提掌猛擊胸腹,吐出海水。那條青龍再次撞擊玄武腹部,有了前車之鑒,徐慎之便神授玄武,將蛇身探入水中撕咬青龍。
與此同時,房虛一與守靜子也神授兩頭玄武逼近,以龜首猛撞己方玄武身後。對方有三頭星宿神獸,而己方隻有一頭玄武,被多次猛撞之下,靈氣快速消耗。
感受到己方玄武靈氣快速消耗,徐慎之焦急萬分,不過這是刻意做給對方看的,要讓對方誤以為他現在是黔驢技窮,讓他們步步緊逼,不給自己喘息的機會。
房虛一和守靜子果然上當,那兩頭玄武的攻勢愈加猛烈,水下的張時修有感,也神授青龍發起猛攻。
徐慎之正準備掐訣施法,張時修卻陡然駕馭青龍鑽出水麵,飛上天空。
見此情形,徐慎之心中微沉,難不成張時修看出什麼來了?不對,他剛剛並無掐訣征兆,也沒有念誦真言,便是房虛一和守靜子也沒看出端倪,張時修在水下就更不可能了。
心中疑惑,徐慎之便抬頭看向張時修,隻見他腳下青龍體形黯淡,靈氣已呈枯竭之勢,而他自懷中取出符盒,快速畫寫符咒。
看到這裏,徐慎之這才明白自己隻是虛驚一場,張時修所駕馭青龍是在離開玉真觀後不久就召請的,此時靈氣枯竭,他出水是搞替補隊員來了。
果不其然,張時修畫符完畢,召請一條青龍,跳至其背上,原來的那條青龍靈氣耗盡而潰散。
張時修再使避水法術,駕馭青龍衝進水中,猛撞玄武。
這條青龍靈氣充盈,撞擊的威力更大,玄武靈氣頓時潰散更多,即將枯竭。
徐慎之此時真的急了,立馬掐訣念咒,“大河大河,供吾驅策,奔流止息,可凍山嶽,急急如律令,攝!”
咒語念罷,氣海靈氣破體而出,天地靈氣聚集,引動周邊海水,大浪翻滾而起。
“不好,中計……”守靜子厲聲尖叫,不過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徐慎之就神授玄武自爆,借玄武自爆的反衝之力掠上天空,對方的三頭神獸皆被玄武自爆的餘波衝碎。
道人無有飛行之能,三人落水,自然再難以升空。
徐慎之被衝擊波頂上半空,去勢盡了之後快速下墜,孔宣連忙飛來將他接住。
“真人,你怎麼樣?”孔宣變出人頭,急切發問。
徐慎之沒有答話,閉著眼睛躺在孔宣背上。他並非是不願意答話,而是他此時的情況很不樂觀,根本沒有說話的力氣。
他此時七竅流血,之所以造成這種情況有兩個原因,一是玄武自爆的威力使他內傷更重,二是他體內所剩靈氣不足以施展千裏冰封之術,但此術一經施展便不能再停下來,靈氣不足便會自動抽調他的本命精元,而眼下他的本命元氣正在快速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