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揮劍砍來,徐慎之隻能閃身後退,韓世忠揮劍再砍。
宮門守衛認得徐慎之,忙衝韓世忠喊道,“韓大人不可,此乃玄妙摶氣飛羽先生、神霄運雷真人!”
“我管他什麼真人假人!”韓世忠對徐慎之放走秦檜之舉頗為不滿,不停地追砍徐慎之。
韓世忠膂力過人,年輕時曾與大蟒纏鬥,名噪一時,那些守衛怕被他砍到,不敢上前阻攔。
眼見韓世忠情緒失控,徐慎之便發出一道靈氣,擊飛了韓世忠手中長劍,施展袖裏乾坤之術,將韓世忠攏入袖中,向宮外疾馳而去。
一路風馳電掣,片刻之後出得城中到得郊外,徐慎之將韓世忠放出。
韓世忠一見徐慎之,揮拳便打,“妖道且不要走!”
“將軍請息怒。”徐慎之閃身後退,躲開來拳。
“息怒個屁!”韓世忠怒罵道,“嶽飛遇害,老子兵權被罷免,而今淮河以北土地盡皆割讓給金虜,北伐已然無望,倒不如殺光你們這幫奸佞,還廟堂一個清淨!”
韓世忠此時很是暴怒,雙拳緊逼徐慎之,見他不聽勸解,徐慎之隻能放出靈氣將他震退。
韓世忠被靈氣一震,陡然打了個激靈,再看四周,隻見高大的城牆已然不見,身處郊外,立刻皺起了眉頭。
“韓將軍切不可衝動行事,而今和議之事已成定局,無力挽回,將軍若是衝動行事,恐遭人荼毒。”徐慎之苦口婆心的勸解。
“你們道人貪生怕死,韓某何懼一死?”韓世忠冷哼回應。
“將軍便是將生死之度外度外,也該為家眷考慮。”徐慎之又道,韓世忠雖然出言無狀,但他並未與之計較,道人好生惡死,並非貪生怕死。
韓世忠聞言一屁股坐倒,悵然道,“金戈鐵馬十餘載,十年功勞一夕間;熱血尤存將尚在,造化弄人奈何天;將軍卸甲歸故裏,半生戎馬半生閑。”說罷,落淚不止。
“將軍之意,貧道豈能不知?”徐慎之搖頭苦笑道,“貧道多日前入宮麵聖,皇上是非殺嶽將軍不可,秦檜雖為奸佞,但此事他並非主謀,隻是推波助瀾,做了皇上的替罪羊。”
“皇上為何要殺鵬舉?”韓世忠抬頭發文。
“功高蓋主,此其一也……”徐慎之說到此處略微停頓,又道,“嶽將軍生前常念收複失地,迎回二聖。”話未說完。
韓世忠再沒接話,他明白徐慎之的意思,趙構之所以殺嶽飛,還有一方麵原因,就是擔心二聖迎回後他該何去何從。
徽宗皇帝早在六年前駕崩於五國城,但趙桓還活著,趙構擔心接自己的這位兄長回來,自己的皇位不穩。
“也罷,朝中如今被這群君臣賊子搞得烏煙瘴氣,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明日早朝,我便告老還鄉。”韓世忠抹去淚水,起身了拍衣服上的泥土。
徐慎之點了點頭,隨即帶上韓世忠回返城中。
進到城中,二人分別,徐慎之立刻前往皇宮去見趙構,韓世忠先前打了秦檜,秦檜老賊勢必不會善罷甘休,必須給趙構提個醒,不能讓韓世忠出事。
嶽飛已死,韓世忠也沒了兵權,趙構心中踏實了許多,自然答應了徐慎之的請求,實則他也不敢不答應,因為徐慎之的臉色很是難看。
回到徐府之中,府中上下很是忙碌,今天是年三十,一家人正在忙著做年夜飯。
過夜本是極為熱鬧的日子,因為一年到頭,許多吃不到的東西都能在這天吃到,一些願望可以實現,但這隻是相對於窮苦人家而言,徐府中人吃得飽穿得暖。
徐慎之叫孔宣到賬房支了些銀兩,分與老家護院,叫他們回家與親人團圓,待初八過了再回返徐府。
婢女們是花錢買來的,回不得家,徐慎之便讓她們晚上一起吃年夜飯。
傍晚,一家人拚一桌吃飯,眾人都很高興,唯有徐慎之和酈青檀高興不起來,他們與嶽飛皆有交集,嶽飛死去,他們心中很是不好受。
吃過了幾口,徐慎之陪眾人說了會兒話,隨後便起身回房。
眾人見他離去,心中皆感疑惑,卻也沒有多問,隨他去了。
徐慎之回到房中,念了幾卷經文,超度嶽飛亡魂,他乃高功道人,隻要心中有感,無論身在各地,誦經超度亡魂皆能起效。
一夜很快過去,一年過去,新的一年又來了。
徐慎之再度靜下心來,每日除了教授兩個侄子武藝之外,便是鑽研各種道門典籍,研究術數、堪輿、相術等雜學。
這些皆為道門旁學,自然比不得金丹大道,但眼下他已然修為致虛,再進一步便是地仙,但這個關卡是個瓶頸,並非單靠靈氣修為就能上去的,還要對陰陽大道有深刻的領悟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