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徐慎之沒有再追問下去,酆都大帝幫他的已經夠多了,若是再問其他之事,就有些得寸進尺了。
酆都大帝幫他的原因很簡單,讓他少一些後顧之憂,早日應位歸真,還有可能是因為自己前生那位不朽大羅和酆都大帝交情不錯。
想及此處,徐慎之心中有些不安,大羅金仙既然真靈不泯,那麼他日後若是應位歸真,自己是現在的自己,還是曾經的那位不朽大羅?
這個念頭一出現便被自腦海中甩了出去,沒必要在這上麵深究,不然容易鑽牛角尖。
“你想不想知道你以前是誰?”酆都大帝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出言發問。
“日後自然會知道。”徐慎之搖了搖頭,知道太多隻能讓自己分心,有在這些事情上浪費時間的,倒不如安心修行。
見他不問,酆都大帝便不再說下去,徐慎之道了聲,“告辭。”元神離開地府,回歸本體。
睜開雙眼,徐慎之去叫上孔宣,準備動身離開。
家人將他送到門外,徐玄機遞過來一包點心,“爹,你帶著路上吃。”
徐慎之接過那包點心,抬頭看向眾人,徐玄機和徐中定已經習慣了他外出,並沒有表現的太過激動,酈青檀和王美娘皆是眼圈泛紅,她們不確定徐慎之此次出門得多少年才能回來。
家人難過,他卻不難過,方才在地府已經跟酆都大帝商榷好了,自己終究有補充她們的時候。
離開徐府沒多遠,孔宣就忍不住要過徐慎之手中的包袱,取出點心來吃。
“玄機這妮子手藝不錯,隨娘,跟二夫人有得一拚。”點心也塞不住孔宣的嘴,連吃了三個之後又道,“真人,咱們這次去哪兒?”
徐慎之看了他一眼,不曾答話,而是看著平州的一切,十四年不曾出門,平州的許多地方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他注意的並不是這一點。
此時天色尚早,街上有不少行人,但多是婦人和年邁的老年男子,很少看到青壯年上街。
“金國又準備攻打大宋了?”徐慎之扭頭衝孔宣發問,他這十四年是真的在靜心潛修,依照孔宣的性子,肯定是按捺不住寂寞的,估計沒少往外邊兒跑。
“是啊,你閉關的第二年完顏亮殺了完顏亶,然後做了皇帝,兩年前他就征調兵丁了,漢人、契丹人、女真人、東丹諸族加起來差不多六十萬人,還製造了大量渡河船隻,觀其情形,大有一舉殲滅大宋之心。”孔宣嘴裏還在咀嚼點心,說話時有些含糊。
徐慎之聞言微微點頭,他對完顏亮此人了解不多,但後世史書記載此人荒淫無度,此舉攻宋最終也將會以失敗告終,故此,他並不擔心大宋的安危。
由於沒有明確的目的地,二人隻得南行。
徐慎之心中有些亂,閉關十四年,卻從沒收到孫福泉焚符,令他心中多少有些失望。
路上二人始終不曾動用靈氣,故此走得就慢,一連走了三個月時間,到了河洛鎮。
徐慎之對於河洛鎮再熟悉不過了,當年他便是在這附近斬殺了數十名金國比丘。
到得河洛鎮,徐慎之發現了一件極為怪異的事兒,這一個小小的鎮子裏竟然聚集了大量僧人和道人。
“真人,這是咋回事兒?”孔宣也感覺到了不解。
“不知道。”徐慎之搖了搖頭,天仙能斷人生死禍福,卻不能知過去未來一切事。
“我去打聽打聽。”孔宣扭頭向不遠處一家茶樓跑去。
徐慎之站在原地並未離開,僧人和道人一向不對付,而且聚集於這河洛鎮,自然不是來品佛論道的。
滿懷疑惑等到孔宣回來,他心中的疑問才得到了開解。
“搞清楚了,數月前有道人殺了幾名僧人,後來僧人為了複仇,又殺了些僧人,雙方的矛盾越來越激烈,各自召集同道,打算在此決戰。”孔宣咋舌不已。
徐慎之微眯雙眼,道佛兩家雖然不合,但絕對不會有意將矛盾鬧大,而今道教在南方發展壯大,佛教在北國香火鼎盛,誰也不是省油的燈,若真鬥個你死我活,即便最終分出了勝負,贏的一方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並沒有什麼好處。
故此,道佛兩家會有意識的避免大規模的衝突,但而今既然引發這麼大的動靜,就表明雙方有人不守規矩,在刻意搗亂,使雙方積怨更深。
刻意搗亂的這些人應該都不是真正的道人和僧人,換言之,是有第三者從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