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一場兵荒馬亂的歡喜(2 / 2)

“兩人為何爭執?”

方貴輕聲回道:“具體情況不知,隻知道師將軍話說的太嚴重了些,傷了小殿下的心。”

江采揉了揉眉心,她實在想象不出,師洵那樣溫潤,凡事留三分餘地的人,怎麼會說出絕情的話。

就像她永遠都不明白,為何待一個陌生人都是溫柔的師洵,怎麼就獨獨對赫連絮這般冷漠。

這樣的特殊在以前看來,本以為是好事,可眼下來說,她也不確定起來。

“方公公,你說,他和阿絮還有可能嗎?”

江采問出這話,方貴隻覺得她沒有入心。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師將軍對小殿下的態度,若是這樣還有可能,倒不如去相信天上會下紅雨。

“師將軍是個重情之人,同時也是薄情人,他隻在乎自己在乎的。”

方貴沒有正麵回答,但這句話也相當於給出了答案。

江采長長歎了口氣,不想再談此事。

感情這種東西太縹緲,誰也說不準,再說,她現在連自己的事情都沒處理好,哪有資格去管別人的。

一想到容湛,江采便頭疼的要命。

關於兩國開戰的事情,確實是處理的比較妥善了,容湛此時在西涼的處境也從俘虜變成貴客。

貴客特別喜歡西涼皇宮,不論大宣朝廷的人派人來催了幾遍,他就是無動於衷。

其美名曰,與西涼增進感情。

增他個毛線球球!

丫擺明了就是想賴著不走,鬧她的心!

可明知道這一點,她還偏偏不能拿他怎樣。

作為俘虜時,她尚且不能處置他,現在尊為貴客,更是連個臭臉都不能和他擺。

天知道,這些天以來,她簡直要憋出病來。

“殿下可是在愁大宣皇帝的事宜?”

方貴好歹是跟了江采一段時間的人,常年察言觀色的本領讓他此時敏銳的察覺出她在憂愁些什麼。

江采點點頭:“他一直留在西涼也不是個事,但正如他所說,他在哪兒是他的自由,我以什麼身份插手?”

她說著頓了頓,又接著吐苦水:“我現在倒真是希望大宣出個什麼嚴重的事情,讓他不得不回去。”

“殿下,話可不能亂說!”

方貴聽她這句話,魂兒差點被嚇出來,連忙出聲製止,心有餘悸的拍拍心口道:“有些話是忌諱,說不得,萬一成真,可了不得!”

江采撇撇嘴,成真了最好,她盼的可不就是成真?

但礙於方貴的說法,最終也隻能在肚子裏腹誹幾句,也便作罷。

容湛那廝臉皮太厚,如果沒個什麼大事,他是真不可能回去。

但世上哪兒有這麼巧的事情,她這邊說過,那邊便真的出事。

對於這一點,江采始終不以為然,直到這一次。

她確信自己昨日才和方貴談過這個話題,今日大宣那邊便傳來消息,說太妃病了,很嚴重。

如果不是方貴重複了兩遍這句話,她是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竟然,真的靈驗了?

方貴見她吃驚,不免歎了口氣:“瞧我昨日說什麼來著?”

江采無言以對,總不能說,她真的將大宣詛咒出事了吧。

早知道她的話這麼靈,當初就應該再說的準確點,讓容湛滾回大宣,再也別回來!

“他怎麼說,何時出發回大宣?”

江采抽回神,問道。

方貴麵色有些異樣,沉默了半天沒吭聲。

她頓時心中一個咯噔,一絲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舔了舔略顯幹燥的唇瓣,她試探著問:“他不會,還不回去吧?”

方貴點點頭,江采在他點頭的瞬間,跳起來打人的心都有了。

有沒有搞錯,他媽病了,還病的不輕,作為兒子,他不應該第一時間趕回去,表達孝心?

江采隻覺得口幹舌燥,隻想罵上幾句才能一解心頭之快。

“殿下,我瞧著大宣皇帝對您,真的挺用心的。”

方貴好死不死的提到這茬,江采臉黑的更厲害。

“以後這種話不要再說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和他再有交集,他不是愛在皇宮待著嗎,那就讓他待,前陣子角西不是傳來消息,說運輸行已經建立了麼,咱們過去一躺,我要親自檢測。”

江采冷靜的說道,方貴也沒能再說什麼,點了點頭應下。

既然容湛不肯走,那她走也是一樣的。

總是相處在一個屋簷下,就算她能把持住,也管不了那日益習慣他存在的心。

必須當斷則斷,恰好西涼第一個運輸業開啟篇章,她借著這個由頭下去監測,也無可厚非。

江采算盤打的劈啪響,卻獨獨忘了一個事實。

她可以走,容湛也可以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