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調查員問,“考慮過轉院沒有?”
喜子搖了搖頭,“伊拉克的醫院水平擺在那。醫生說了,現在的情況不適宜顛簸,我們打算再觀察一段時間。”
“嗯,剩下的尾款,我們在國內的會計已經和你們的財務對接了。不要太難過了,要相信陸總那副鐵打的骨頭。”眼鏡調查員說完,抬手看了看表,意思他該走了。
喜子也不挽留,人家能來看看已經是有情有義,自然不能要求太多。雙方也就是雇主和雇員之間的金錢關係,私下感情也就那麼回事。
病情上喜子沒辦法繼續多幫忙,他隻能在閑暇的時候給主治醫生塞了一個一千美元的信封,示意讓他多多幫忙。
那個掛著聽診器的伊拉克醫生搖了搖頭,把紅包推了回去,嚴肅的對喜子說道:“先生,你這樣做是在侮辱我的職業,也是在侮辱我的信仰。”
喜子知道對方生氣了,趕緊把信封收了回來,打著哈哈說著一切歉意的話。
醫生又嘟囔了幾句之後便走了,喜子把信封遞給螞蟻,螞蟻撓了撓頭,“看來國內那招不好使了。”
“那是個別。不說這個了,對了,那天襲擊者的情況都查出來了嗎?”喜子對螞蟻問道。
螞蟻點點頭,“跟伊拉克軍警薩卜哈少校那邊買了點消息,是摩蘇爾那幫瘋狗幹的,策劃這次襲擊的叫哈姆紮依,是那邊的一個小頭目。”
“不過是針對咱們還是針對雇主現在還不清楚。薩卜哈說,可能誰也不針對,這幫人現在就喜歡到處襲擊,咱們可能是撞槍口上了。”
“吊毛!”喜子唾了吐沫罵道:“那個什麼老母紮依的,我管他們目標是誰,隻要是動了我的弟兄,我就不讓他好過。”
“怎麼幹?我聽你的,喜子哥。”螞蟻的眼神中躍躍欲試,這個年紀正是冒險和瘋狂的時候。
喜子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怎麼幹也輪不著你去。在這老實待著,這幾天不要亂跑,就在醫院裏麵看著你陸大哥。對了,繼續跟薩卜哈打探消息,我想找出來這家夥行蹤。”
“我跟他們說了……”螞蟻聽了這話有些泄氣,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麼。
喜子把口袋裏的銥星9555衛星電話掏出遞給螞蟻,他說:“你陸大哥要是醒了,就給我打電話。還有,這件事不要跟林雪說。順帶告訴國內,這段時間不要接單子,咱們沒有功夫忙活了。”
螞蟻吸溜了一下鼻子,使勁的點了點頭,“喜子哥,你真打算去啊?就你一個人嗎?我看要不等到國內的支援來了再說。”
“等支援來了,這孫子不知道又鑽到哪去了。趁著這幾天他還在巴士拉晃悠,就幹了他!”喜子說完,眼神堅定看著前方。
喜子和陸子強雖然來自同樣的地方,出自同樣的部隊,但兩人的性格卻是相差甚遠。有仇必報、快意恩仇是喜子最大的特點,而陸子強相對來說要內斂許多。
不過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人卻能夠處成生死兄弟,這或許就是血與火焊接的友誼。
“不行,我得跟你一起。”螞蟻也倔強的說道。
對於螞蟻來說喜子也是他大哥,實際上他認識喜子比認識陸子強要早。那會他在潁江騎著摩托車送外賣,那輛無牌摩托車被當地交警扣過很多次,每次都是當時還是協警的喜子去幫著他要回來。
喜子瞪了他一眼,“瞎跟著摻和什麼?你留在這看著你陸大哥,這邊不能沒有人。”
“那就打電話讓林雪姐來。”螞蟻堅定道。
兩人正在爭吵的時候,螞蟻的手機響了,是薩卜哈少校那邊打來的,他告訴螞蟻找到了哈姆紮依蹤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