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海上風暴(第二卷開始)
五月初,李正出了觀察員們的視線,他的兩艘船從棣州入海了。那些河船不比鐵船,船底吃水淺,難抗風浪,不敢入海。
要說鐵船在內河看著很大,出了海就不夠看了,四百噸左右的噸位充其量一艘遊艇罷了。
在海上的生活是單調的。李正兩艘船出了海,就向南駛去。除了一班水軍出身的水手操作員外,駱賓王、李白、李瑋、李孝節、李孝友兄弟,李崇義、李思訓,還有十幾名女子吐得一塌糊塗。據李瑋過來報告,另一艘船上的護衛丫鬟匠人情況也是如此。一群旱鴨子初次到海上,這種反應應該算是正常。李正除了吩咐在甲班上鋪開波斯地毯,叫他們躺著慢慢適應外,也沒有什麼好方法。為了轉移他們注意力,麻將、撲克牌、象棋五子棋、跳棋和配套的玩法就應運而生。這些玩意兒在書院,李正根本就不想‘發明’,怕耽誤正事。現在惡魔出世,一班人很快沉迷進去,除了端吃端喝睡覺,連船艙門都不邁一步,慢慢就忘記是生活在船上了。
一天後,船到了登州。這裏是李前威的一個基地。蓬萊附近的一個港口裏,停泊著幾十條高高大大的海船。李前威提前收到唐王信鴿傳遞的消息,就在這裏集結等候。
和一班海外商隊護航艦隊官兵見麵慰問後,李正說要出去轉轉,李前威提醒唐王說東麵有小股海盜出沒,唐王小心!李正隻是笑笑。見唐王不以為意,李前威派了兩艘海船遠遠跟隨護航。
現在可沒有什麼導航儀,李正不敢叫人往深海處開,沿著海岸線外圍向南遊蕩,時間是大把的任意揮霍。幾天後,雙聯鐵船為旗艦的船隊繞過山東半島時,遇到一股強勁的暖濕氣流,航線偏離了。
這裏已經沒有了料峭的寒風,氣候轉暖,水流相對平緩,船上的旅客已經適應了海上顛簸,在平靜的海麵上行駛的鐵船上幾乎感覺不到它在移動。所有人都聚集在甲板上曬太陽,好一個晴朗的傍晚。李正自然躺在他那張搖椅上假寐,不理會一班嘰嘰喳喳的打牌聲。
負責瞭望的水手從桅杆上滑下來,向李瑋低聲報告什麼,李瑋立即向蔭棚下的唐王爺報告,說是有風暴逼近。李正摘下墨鏡,看到南方低垂的烏雲,感受到腥味的海風。
對於海上風暴,李正除了看些大片外,確實沒有相關經曆。隻是叫李瑋和水軍首領老王商議,加大燈光交流,別在夜裏的暴風雨中失散了。對於危險,李正還真沒有放在心上,最不濟把它們收入戒指空間,明天再放出來,保管他們不會察覺。
吩咐女人們下到底艙避雨,自己坐在樓船上層的玻璃艙裏觀景。不知什麼時候,長樂悄悄摸上來,圍坐在李正周圍,也不開燈,看著外麵鋪天蓋地的巨浪起起伏伏,掐著李正胳膊一聲聲尖叫。艙前麵,船長一麵努力調整船頭和海浪角度,一麵呼叫著忙碌的水手保持燈光和船隊聯係著。
風暴不大也不算小,水手船員和海浪搏鬥得驚心動魄,李正是躺在沙發上關注著的,旁邊還有驚叫連連的長樂公主,顛簸起伏一夜也就過去了。天色微明時,風浪減弱。等太陽出來時,已是風平浪靜。連忙聯係後麵船隻,所幸的是,除了自己座駕兩座鐵船沒有出過海,人家都是海船,水手經驗更豐富一些,都在擔心王爺安危呢!
剛解除風暴威脅,桅杆上瞭望哨發出哨聲,敵情警報!有船靠近。
李瑋還在用六分儀測量太陽和海麵夾角,求證船隊位置。這種十幾斤重的最新發明----笨重的儀器還是首次用到船上。一米長的超級大望遠鏡被搬到船頭上的座架上固定,觀察員對遠處監視。很快情報傳來:大量船隻向鐵船靠近,可能是海盜。
海盜?李正清醒過來。什麼海盜?打劫也起那麼早嗎?
好啊!腎上腺素立即大量分泌,激動的!老子正煩呐!就愁著找不到點樂子哪!隨手抄出一個雙筒望遠鏡,快得李瑋就沒看清他是從哪裏拿出來的。站到船舷邊向四周觀察,果然,有近百艘大小船隻在逼近,李正的眼神那是超級加強版,加上望遠鏡,清晰的看出小船上的人怎麼看都不像打漁的,幾乎都拿著弓箭,帶著刀劍。好啊!不開眼的東西!還真是來打劫的。
李瑋報告說:我們現在位置對照海圖應該在北緯32度,東經126度附近,離儋羅羅不遠。
李正說:“先不管他!”李瑋見王叔的手勢一揮,立即吹響哨子,須臾間,所有水手各就各位,在擺弄自己的那些“玩具”。
鐵船繼續前進,旗語指示後麵海船隊緩行。那群木船沒有望遠鏡,沒有發現不遠處還有一隊海狼在等待獵物。興高采烈地圍著鐵船追趕。
女人們被趕進船艙,雁妮和長樂倒是聽話,乖乖地鑽進船艙。一班郡王郡公堅決以王爺弟子身份留在甲板上,李正厲聲斥責也不聽,隻好作罷。進船艙把一堆霰彈槍手槍分給大牛、李白、李瑋、李孝節、李孝友兄弟,李崇義、李思訓幾人,手槍分的給雁妮長樂幾個宮女隨從各一把,自己也在褲腰帶上別了一把,正好夠。長袍前襟撩起來搞得一副黃飛鴻造型。又找出一堆軟甲盔甲交給丫鬟們,趕緊給公主套上。
兩艘鐵船一前一後,把側舷對著圍上來小船,減速行駛,減小瞄準誤差。這時,送死的海盜已經離得很近了,但還在火炮射程之外。李瑋已經回到另一艘船上去指揮了。李白、李孝節李孝友兄弟,李思訓李崇義興奮得嗷嗷直叫,各自背起霰彈槍,又守著一根大抬杆火槍,那些大口徑火炮也安裝完畢,炮口指向各自的目標,隨著目標在緩慢移動。
此時二號鐵船下層,百十名小孩開始吃早飯,準備飯後的課程學習。對甲板上的忙亂絲毫不知。
後麵的海船十餘艘已經準備完畢,遵照旗艦旗語指示,隻在後麵觀敵掠陣,等待號令。觀看鐵甲船的初戰處女秀。
甲板上搬上來四架床弩,鐵齒輪手搖上弦,方便省力快捷。手臂粗細的大箭上捆綁著火藥包,引線隻有不到二十公分,旁邊的火把在熊熊燃燒。這樣的床弩以往得三十人才能應付,現在隻有四個人操作,主要是上弦的齒輪組,兩個人輕輕鬆鬆搖動搖把就輕易搞定。
在雙方距離在二三十米時,海盜們的弓箭叮叮當當射在鐵船上時,李正才用手槍開了第一槍。
這聲號令槍一響,鐵船上各種武器開始間歇性的發作,先是一聲號令:床弩發射!這麼近的距離,前排的一層十幾隻木船至少有八隻變成了碎片。全是手臂粗的床弩巨箭功勞,床弩上綁紮的火藥包由於射界太近,穿透船體,全打在船體內部,銳利的箭頭深深地紮在木頭上,稍稍停頓,火藥爆炸,兩公斤火藥的威力足夠把不到千斛的木船變成渣渣。飛舞的木片濺到鐵船上,打傷了一個水兵胳膊。
號令又起:大槍發射!兩艘船上十六杆雁槍頓時射出一排鐵珠,這一輪下來,前麵幾艘木船甲板上,一陣鬼哭狼嚎,鐵珠對船體損害不大,對甲板上的人傷害就大了。粘上一粒,肉穿洞,骨頭斷,卻不致命,隻有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