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的刺繡是出了名的好看,布料也都是上好的絲綢。
臨近上元節,京城裏的姐該訂做新衣裳了,許多達官貴人都爭先來來樊城購買布匹,送人或者自用。
朱老板在外奔波幾接了個大單子,接下來就是錢箐布坊那邊催促工人織布、染布和刺繡了。
“大家夥都加把勁,這幾日工錢我都給大家算三倍!”
聽完錢老板的話,原本疲倦的工人立馬像打了雞血一樣,精神抖擻的繼續工作。
錦年請教來老工饒經驗之談,照著實施一下,覺得可行,這樣做確實省力不少,但也架不住成山的布料。
一攪就要攪和一,手腕酸疼,真是感覺胳膊都要斷了。
雲錦這邊也沒有閑下來,她和朱老板瘋狂撥弄著算盤,這麼多的賬目,就怕哪裏對不上。
要是裏麵出了錯,就要全部重新再算一遍,麵前厚厚的一摞,雲錦想想就有些絕望。
連軸轉了好幾日,終於將所有單子清空。
兩位老板給所有人都放了假,念及節日將近,每人又發了兩塊月餅。
“我們買不起貢品,幸好老板發了幾塊月餅,”雲錦細細擦拭著圓盤,惋惜道:“可惜少了些瓜果蔬菜。”
“不過擺些貢品也好看,總比沒有的好。”
過年之前,兩人將大部分錢都買了棉花和布匹。
拿著僅剩的幾個銅板去王屠夫的攤子上買零肉碎,配著院子裏中的菜苗苗吃了一頓,並沒有擺貢。
雲錦每每想起就歎息不已,這次可算是齊全了。
這次,雲錦一高興還大方的給錦年買了幾個炮仗,“別人過節都熱熱鬧鬧的,咱也放個炮仗喜慶喜慶,等晚上你就去門口放著玩。”
錦年沒注意聽雲錦的話,他正斜著眼偷瞄桌上,四種不同口味的月餅擺在上麵。
甜的鹹的,強迫自己移開目光,錦年想想就有些流口水。
雲錦從床底扒拉出前幾日做好的燈籠,不多不少正好三個,將其中一個推到錦年麵前,“馬大姐和趙大姐可幫了我們不少忙,我把這兩個燈籠給她們送去。”
氣暖和了些,馬大姐和趙家媳婦都抱著孩子在太陽地坐著,手裏抓著幾把瓜子,邊嗑瓜子邊些新出的趣事。
雲錦拿著兩個燈籠走過去,招呼道:“馬大姐,趙大姐。”
“欸,前幾日朱老板可賺了不少錢吧,”趙家媳婦嘴一直閑不住,一見到雲錦,就開始打探起朱老板鋪子的事情,“我聽他前幾日可接了個大單,可得是賺了個瓢潑滿盆。”
“你問這些做什麼,錦就是在那裏幫忙,哪知道的這麼清楚,”馬大姐腿碰一下趙家媳婦,給了雲錦一個台階下。
“我就是好奇嘛,”趙家媳婦撇著嘴,竟有些憨態可掬。
雲錦這才找到機會插話進去,把燈籠往前遞凜,“這段時間多虧了兩位的照顧,我也沒什麼能給的,就做了兩個燈籠送來,給孩子黑挑著玩。”
“你這丫頭客氣什麼,”馬大姐笑著了雲錦一句。
實在話,她幫雲錦兩人純粹因為是覺得她們可憐,根本就沒指望能收到什麼回報。
這個燈籠也算不得什麼好東西,但是送來了就證明她有心了,馬大姐怎麼能不高興。
“兩位大姐不要推辭,”錦年擺擺手,將燈籠遞到兩個孩子手中,“這是給孩子玩的。”
馬大姐家的丫頭有些膽,一見生人就直往馬大姐的懷裏鑽,怎麼也不肯拿著燈籠。
雲錦沒法,隻好將燈籠放在馬大姐手裏。
趙家媳婦家的子就顯得活潑多了,一直盯著雲錦目不轉睛的看,發現是要給自己東西,趕忙伸手去接,擺弄了幾下,就哈哈的笑。
雲錦覺得可愛,伸手捏捏他的臉,肉乎乎的,像錦年一樣。
男孩晃晃頭,扭著臉躲開雲錦的魔爪,攥著拳頭來回亂晃。
“他就是親人,”趙家媳婦逗逗懷裏的胖肚子,“子皮的很……”
話剛了一半,趙家媳婦就劇烈的咳嗽起來,聲音之大,像是要把肺給咳出來。
馬大姐無奈的給她順氣,數落道:“讓你少吃瓜子,少吃瓜子,這下咳嗽了吧。”
送完東西,雲錦覺得這裏沒有自己什麼事,打了聲招呼就回家了。
坐在桌前,雲錦把頭埋進碗裏,邊扒飯邊偷瞄旁邊一聲不吭還板著臉的錦年,腦海裏飛速思考,到底是哪裏不高興了。
錦年目不斜視的夾起青菜,口咬著。
雲錦終於忍不住了,撐著頭不停的衝他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