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的衝擊性太強,雲錦緩了半都沒有反應過來。
朝夕相處這麼久的錦年居然不是個妹妹?
雲錦覺得自己脆弱的心靈受到了重創,細細回想路上點滴的經過。
一路上風餐露宿住的也不安全,兩人基本沒有睡熟過。
路上來回奔波容易出汗,就時不時去找條河流,趁黑擦擦身子。
因為怕有人忽然過來,兩人輪流守崗,一有動靜就趕緊提醒對方。
加之錦年的聲音幹淨,聽起來清清翠翠的。
這麼一想,好像也是理所當然。
雲錦剛見錦年就默認他是個女子,但錦年可從沒有過這些話。
向下掃一眼錦年如玉的麵龐,他眉頭微鎖,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蒲扇般的睫毛輕輕顫動。
實在接受不了,這麼好看的人,怎麼能不是個女子?
“恩,”床上人難受的動一下胳膊,無意識的哼哼起來。
雲錦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這個時候,自己在亂想什麼呢,當務之急是給錦年退熱才對。
然後扯過被子稍微給他遮擋一下,雲錦才敢睜開眼睛,臉紅的像猴子屁股。
也不敢亂看、亂摸,側著頭,將手帕重新沾滿酒液胡亂蹭了幾下。
接下來就是穿衣服的難題,雲錦臉燒的難受,幹脆把錦年整個推進被子裏,還掖了掖被角,把他裹得嚴嚴實實。
做完這一切,雲錦深深吐出一口氣,如釋重負的擦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
躡手躡腳的從櫥子裏拿出最下麵的草席鋪在地上,又找出來一床薄被。
原先不知情,與錦年同床而眠可以理解,現在知道了就不行了,畢竟男女有別。
被子有些透風,雲錦將棉衣壓在上麵,蜷縮著身子才暖和些。
……
“姐姐…”錦年覺得身旁空空,迷迷糊糊的找姐姐在哪,摸索了半也沒有找到。
一隻手蓋在額頭上,驚喜的聲音傳過來,“太好了,終於不燙了!”
錦年睜開眼睛,費勁的想要坐起來,結果被強勢的按下,“你才剛病好,趕緊再休息會兒。”
雲錦想了想又道:“對了,好幾沒有正兒八經的吃飯了,應該餓壞了吧,我煮了白粥,這就端過來。”
“恩,”錦年應了一聲,乖乖躺好不動。
雲錦盛粥過來,拿著勺子在碗裏攪啊攪,覺得差不多涼了,才遞過去。
“吃了粥再休息會,等病徹底好透,咱們就去透透風,”雲錦著就打了個哈欠。
這一夜她都沒有睡好,時不時就驚醒,去摸了錦年的額頭才校
前半夜,體溫高的嚇人,絲毫沒有要退熱的感覺。
雲錦慌忙又給他拿手帕擦酒,折騰了半宿,直到體溫徹底退下去,雲錦才疲倦的鑽進冰涼的被窩,翻個身就睡熟了。
錦年剛大病初愈,渾身疲倦,吃了粥也就睡下了。
……
又過了好幾,兩人病徹底好了,想起已經好幾日沒去做工,收拾一下就急匆匆的往鋪子那邊趕。
雲錦注意到路邊行人出奇的少,一臉茫然的來到鋪子,結果吃了個閉門羹,朱老板病了。
布坊那邊也沒有開門,錢老板最近得病的人太多了,暫時先不用做工。
就當放了個長假,等開工後再另行通知。
與錦年彙合後,兩人迷茫的在街上溜達。
怎麼都病了呢?兩人前幾一直在家待著,對外麵發生的事情一點也不清楚。
百草堂周圍人爆滿,男女老少,大人孩都坐在門口排隊,雲錦好奇的湊過去,想要打聽一下。
掃了一圈,都是苦著臉的人,雲錦也不知道該問誰才好,幹脆直接來一句,“請問……怎麼了?”
雲錦心裏算盤播的響亮,這一聲,總會有一個人回答她的吧。
“去去去,”明明已經是換春裝的季節,那個婦女還穿著厚重的棉衣,揣著手,看起來很冷的樣子。
她將頭埋進棉衣裏劇烈的咳嗽幾下,隔著老遠衝雲錦扯著嗓門嚷嚷,“你沒病的話,離我們遠點。”
“這病傳人,傳的可厲害了!”
雲錦聽明白了,對婦女點點頭,道了謝,拉著錦年迅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回到家,雲錦來回踱步坐臥不安,兩人這病才剛好,萬一又被傳染了怎麼辦,終於她想出一個好主意。
錦年看著姐姐跑著離開,過了一大會子才回來,懷裏抱了一捆艾草。
“咳咳,”分出一點,點了個火引子直接丟到上麵,潮濕的艾草直冒煙,把兩人熏的不停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