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年被熏的眼睛發酸，捂著臉往旁邊躲。
“咳咳，”雲錦被嗆的嗓子難受，拚命扇著風，“都艾草能驅毒辟邪，咱家以後點著。”
或許是無心的話語，錦年覺得“咱家”兩個字無比動聽，用力的點了下頭。
見錦年這麼配合，雲錦愣了一下，然後低低的笑起來。
……
“張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孫兒吧。”
一個老婦人跪在百草堂前不斷磕頭，身上的粗布衣裳在地上蹭的發黑，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旁邊繈褓裏的孩子有氣無力的“吭吭”幾聲，臉憋的通紅。
門縫中露出半張臉的少年無奈的搖搖頭，歎氣道：“大娘，不是我們見死不救，我師傅也被傳染上肺癆了，實在是自顧不暇。”
外麵一群人聽後開始哀嚎，“連張大夫都病了！”
“咳咳咳，難道我們隻能等死了嗎？”
看著慌亂無措的人群，少年高聲道：“大家安靜一下，先聽我完！”
人群安靜一瞬，很快一個男人也扯著嗓子道：“老子都快要死了，還聽你胡扯什麼！”
少年用力拍兩下木門，發出“彭彭”的聲響鎮住眾人，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少年清清嗓子大聲道：“先聽我把話完！我師傅已經給師叔寫信告知了咱們這裏的病症。”
“我師叔更加醫術精湛，是個神醫！大家都會有救的！”
少年暗暗倒吸冷氣，藏在門後的左手胡亂甩了幾下，心中鬱悶，剛才拍門的那兩下可真疼。
人群開始竊竊私語，大都是一些，“太好了，我們有救了”，諸如此類的話語。
少年又補充一句，“大家就先回家等著吧，”完趕緊關上門，他還得去給師傅煎藥呢。
……
雲錦有些發愁，兩人已經好幾日沒出過門了，那點艾草早就燒的幹幹淨淨，不與別人接觸的話也無礙，主要是家中米糧殆盡。
“姐姐，我少吃一點也是可以的，你還是不要出去了吧，”錦年拉住雲錦的衣角，聲哀求著。
雲錦摸索著錦年的頭發，淺笑道：“傻瓜，你還要長高個子呢，我傍晚去，那時候人少，放心吧。”
“我要和你一起去！”
“不行，”雲錦想都沒想直接拒絕道。
“我就要和你一起去，”錦年執拗的拽著衣角，大有雲錦再拒絕就不讓她出去的感覺。
雲錦隻能同意。
兩人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出發，街上的景象卻讓人大吃一驚。
街上沒有前幾日的混亂，一群人圍在百草堂前，看起來很高心樣子。
雲錦不敢過去湊熱鬧，隻能遠遠的瞧上兩眼。
百草堂的那個學徒臉上綁著一塊布，將口鼻遮擋的嚴嚴實實，他將湯藥心的喂給癱在地上的病人。
最後麵坐著一個眉頭緊縮的中年人，他也遮擋的嚴嚴實實，正在把脈。
學徒跑的團團轉，剛忙完這裏，那裏就有人喊他了。
有好幾個人同時叫他，他急得抓耳撓腮，不知先去哪才好。
跟在身後的錦年先是瞅瞅忙到手腳並用的學徒，然後看看中間正在把脈的大夫，最後偷瞄了一眼旁邊的姐姐，悄悄彎下嘴角，徑直走到大夫身前。
雲錦正遠遠的看熱鬧，一個沒留神，錦年就走過去了。
也沒有做防備，就走進一群病人之中，雲錦心下著急，慌忙追過去。
“大夫，我想過來幫忙，”錦年沒有一絲遲疑的道。
學徒聽清以後，心下詫異，這種情形尋常人躲還來不及，怎麼會有人主動要求過來幫忙？
不過有人分擔一些還是好的，自己的腰都快累斷了，學徒期待的看著呂實屬，希望他能夠留下那個……
長的這麼好看，應該是個姑娘吧？
呂大夫也愣了下，此時一個姑娘跑追過來，不清不重的叫了聲“阿年。”
錦年對著姐姐微微一笑，然後轉過去，誠懇的對呂大夫道：“還請大夫留下我。”
這裏人手確實不夠，呂大夫也就點頭同意了。
雲錦歎口氣，不好去什麼，“大夫，現在病人這麼多，人手肯定不夠，我也想留下來幫忙。”
學徒在一旁看得高興，前幾日忙的頭昏，這下一來就來了兩個幫手，還是兩個好看的姑娘。
“好好好，你們都留下來，”學徒搶先湊過來，不斷的衝兩茹頭，期待道：“我叫呂計，你們姐妹倆都叫什麼？”
呂大夫無奈的搖搖頭，默許了呂計的法。
“我叫雲錦，”雲錦笑了下，捏了捏錦年的手心，介紹道：“這是我的弟弟，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