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躺在床上,用了好半天的時候才回想起昨天的事情。跟王明說了自己的決定,去王明家喝酒,貌似還有蕭臣逸打來的電話。她掏出手機,看上麵的通話記錄,果然是有。那昨天晚上送自己回來的,是他麼?林子正想著,林子媽端了杯牛奶進來,看她醒了,沒好氣地把牛奶往桌子上一放:“丟人!一個大姑娘家的,喝得爛醉讓人給背回來,算命先生說的果然沒錯,照你這樣,能找著男人才怪,最後落的自己養自己也是活該!”
招財貓應和著林子媽的話,一邊揮手,臉上的笑也有十足的嘲笑意味。林子不敢對林子媽說什麼,衝著招財貓嚷嚷:“你笑什麼笑?好像你能找到對象似的!”
乖乖喝完牛奶,林子小心翼翼地問:“昨天真是別人背我回來的啊?誰啊?”林子媽沒什麼好氣地瞪她一眼:“就是上次你腸胃炎把你送醫院的那個,你那個叫什麼寶的同事。”林子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但是想了半天也沒理清思路,遠在桂林出差的範得寶怎麼就把她給送回來了。但是,跟接下來這件事相比,這已經不算什麼問題了。
林子近乎恭敬地問林子媽:“媽,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因為一些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很身不由己、很不得已、很不情願地……辭職了。你會怎麼辦啊?”林子媽看著她:“最好是如果,不然我打斷你的腿!”林子被她瞪大的眼嚇得縮回被窩,本來想坦白的心也果斷退回去了。
吃了早飯,林子一個人出來遊蕩,想著必須盡快開始新的工作,這樣回頭告訴林子媽的時候,可能會少挨點罵。晃蕩了一上午,也沒找到什麼頭緒。眼看就到午飯的時候,發現這裏離藝延的酒吧很近,估摸著藝延這會兒應該起床了,就直接奔了過去。
殺到二樓藝延的房間,林子敲了敲門,沒有動靜。跟上來的小弟說藝延就在裏麵,林子又敲了敲,喊了幾聲後,趴在門上聽,裏麵安靜得很。林子滿臉疑惑地看著小弟,小弟搖搖頭。林子問他:“昨天晚上沒出什麼事吧?”小弟看著林子,臉上有些尷尬,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林子拍拍他的肩膀:“沒事,你告訴我,我有分寸的。難道昨晚真有什麼事?”
小弟看看門,把林子拉到遠處的走廊上,下了半天決心,才悄聲說道:“昨天晚上,我們頭兒帶著個男人上來了,”看到林子瞪大的眼,他趕忙又說:“不過,那個男人很快就又下去了。”
“那你一臉曖昧幹什麼?又沒發生什麼事兒!”林子覺得這個小弟實在是太大驚小怪了。小弟一臉對林子的鄙視:“你以為我們頭兒會隨便把男人帶上來麼?放古代,這可是她的閨房。而且,昨天晚上她和那個男人跳舞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我們頭兒喜歡他呢。在這種地方待久了,什麼動作代表什麼訊號我們都明白。我們幾個都以為頭兒帶著他上來就那什麼了。”說著他拿兩個拇指相對著彎了彎,“可沒想到那個男人一會兒就很倉皇地跑下來,跑出去了。”
林子聽著他的話,喃喃道:“是麼?”小弟點點頭,她又八卦地拉著小弟問:“那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啊?”
那個小弟神色奇怪地看看林子,林子用眼神鼓勵他,他湊近了輕輕道:“就是你們經常一起在這喝酒的那個男人,姓蕭。”
一股麻意從腳底升起,林子的眼神半天沒有聚焦。小弟的話好像從很遠處傳來:“他昨晚上一個人來的,跟平時很不一樣,又是跳舞又是放彩炮,把這裏弄得很熱鬧。後來就抓著我們頭兒去跳舞,還把我們頭兒的裙子給撕破了,後來……”
藝延的房門發出響動,小峰回身去看,林子卻像被電激了一樣,瞬間醒過來,倉皇逃下樓。藝延沒來得及換衣服,被撕裂的長裙擺依舊淩亂地係在腰間,她站在門口看了看,想著剛才聽到的林子的叫聲八成是幻覺,就又回了屋。小峰把身子往角落裏縮了縮,沒讓藝延看到自己。
林子逃也似的跑出來,在附近的站牌隨便上了一趟公交,車開出去很遠,她的手還是一陣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