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王爺遣散了其餘人等,都安置好了,隻有兩個打發不掉,留下來做了廚娘。”
沈仙兒聽了大概,想想揮了揮手,讓青鬆退下,想著待白墨瑾回府後,要好好盤問盤問青林。
半晌午,白墨瑾就匆匆的趕回了府中,草草用了些飯食,他甚覺疲累,小憩了一會兒。待白墨瑾睡熟了,沈仙兒悄悄起身,命夏荷將青林喚到了過來。
沈仙兒特意挑了府中花園裏的飛簷涼亭。此地視線寬闊,不易被偷聽。
“青林,本王妃問你,你可得實話實說。”
“隻要王妃需要知道的,屬下必然盡數說出。” 青林從這段時間王爺對王妃的寵溺,恨不得把全副身家都給王妃,恨不得掏出心來的樣子,早已打定主意,得巴結好王妃,隻要跟著王妃,一準沒錯的。
“王府裏以前有很多男男女女,是怎麼回事?”沈仙兒聲音有些冷。
青林忽然覺得一股迫人的視線傳來,王妃素日裏看著溫婉,沒想到這視線也太淩厲了。也是,想來他與王爺初見王妃,就覺得絕非凡人。
“回王妃的話,王爺以前是為了避人耳目,無法才弄了些男男女女在府裏,而且都是從青樓和小館館解救出來的,他們都說王爺是好人。”
青林微微抬了些頭,偷瞄了沈仙兒一眼,見她神色有些和緩,才放下心來。王爺,回頭記得漲屬下的月俸啊。
“以往,王爺素日裏也基本不回府。聖上忌憚鎮南王府,王爺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那些王爺紈絝、喜好聲色的風聲都是王爺自己放出來的。”
沈仙兒聞言一愣,萬般沒有想到,他為了求一絲生機竟如此作踐自己。世人為了博好名聲千重算計,他居然如此不惜聲名,想了他心裏也是極苦的。
看著沈仙兒臉上流露出的憐惜之意,青林想著再給王爺助把力,“王妃您不知道啊,王爺心裏苦啊,可是他從不對外人言說。別看他素日裏不愛言語,其實好些話他是沒有地方說啊。好些事情都由不得他不做。白家家主不好當啊。”
一番話說得沈仙兒心裏的憐惜之意更甚。
是夜,白墨瑾回到屋中寬衣的時候,沈仙兒就從背後抱住了他,還將臉貼在了他的後背上,一下子讓他的心裏竟有種莫名的安定之感。
“娘子今日如此主動,為夫定會好好表現。”白墨瑾緩了緩心神,轉過身來,抱住沈仙兒。
“你個沒正經的。”
“你不喜歡我沒正經?”
沈仙兒一時語塞,羞紅了臉。白墨瑾哈哈大笑,看著心中歡喜,抱起沈仙兒往床榻走去。
紅梅院中,沈茹梅近日來氣兒一直不順,下人也是動輒得咎不得不小心伺候著。
“哐當!”銅盆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這是什麼水,這麼燙,你個賤蹄子是想燙壞本小姐的臉,真是黑了你的心。”
“啪”沈茹梅重重的扇了小菊一巴掌。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小菊如搗蒜般將頭重重磕下去。
沈茹梅還是不解氣,一把揪起小菊的耳朵,托著她的身子將她拽到院子裏,“來人,給本小姐重重的掌嘴,本小姐要在屋子裏也能聽見。”
一時間,院子裏想起了響亮的耳光聲,女子高亢的哀嚎聲。
趙姨娘還未走進院子,就聽見裏麵女人的哭聲,打耳光的聲音連綿不斷,趕緊抬腳進去,生怕女兒又闖了什麼禍事。她也知道,自打沈茹欣、沈仙兒嫁入太子府、鎮安王府為妃,沈茹梅心中就是憤然不平,總是找下人的麻煩。
“住手。”趙姨娘高聲喝止。
“梅兒,這是怎麼了?”
“娘,這賤蹄子給女兒備的洗臉水是燙的,都把女兒的臉燙壞了。這個如何使得,燙壞了臉,女兒如何嫁人。這賤蹄子就是存心和女兒過不去的。”
“奴婢沒有,奴婢不敢。”小菊磕頭求饒。
“還敢還嘴,給我打!”沈茹梅伸出手指指著她。
“好啦,你們都下去。”趙姨娘揮揮手讓一院子的下人散了去,小菊趕緊腫著個臉躲到下人房去了。
“娘,為何要攔著女兒,”沈茹梅鼓著雙眼,怨懟的看著趙姨娘。
“女兒,你三天兩頭總是責罰下人,隻當相府是鐵桶一塊兒呢。素來沒有不通風的牆,責罰的狠了,讓外人知道了,怎麼看你,女子無才便是德。聲名於女子是當當重要的。”
“誰敢向外說,看我不剝了她的皮。”沈茹梅眼中滿是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