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夏茗,兩個村婦對視一眼,眼神都透出了幾分不善。
編著麻花辮的村婦,眼睛直勾勾盯著夏茗那張即便蒼白,也好看得過分的小臉,暗暗低咒了一句什麼。
她目光不善,臉上卻掛著熱絡的笑容,朝夏茗揮手打招呼,“夏茗,這大中午的,我們都收工回去吃午飯了,你家裏人還把你趕出來幹活?哎呦,瞧瞧你額上的傷,那個……的時候吧?這傷口要是留疤了,可就浪費了你這張臉了。”
聽出這番話裏的陰陽怪氣,夏茗微微眯起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麻花辮村婦。
明明夏茗臉上神色淡淡,眼神也平靜得可怕,愣是把麻花辮村婦看得渾身發毛,臉上虛假的笑容險些掛不住。
夏茗掃了一眼她後背的竹簍,看到了幾節鮮嫩的竹筍,遂問道:“我正要去收竹筍,但記不清具體位置在哪裏了,你知道嗎?”
話音剛落,夏茗就被自己的聲音愣住了。
這嗓音實在是嫵媚過了頭,嬌柔似妖,還夾雜著蝕骨的媚,真真是標準的狐媚嗓音,一開口就能讓人酥了半身骨頭。
夏茗先前沒太留意到,現在注意到了,就不大樂意開口了。
麻花辮村婦聽到這撩人的嗓音,心裏很不舒坦,再看夏茗那張比聲音還動人的俏臉,更是妒火亂竄。
眼見夏茗盯著她竹簍裏的竹筍看,她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怪異,隨之,她臉上掛著不自然的笑容,指了指另一座山頭,給夏茗指了路,還詳細地指出了具體的位置。
見她神色怪異,夏茗皺眉,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但又說不清是哪裏有問題。
她張了張嘴,話到嘴邊,想起自己那狐媚的嗓音,把到了嘴邊的“謝謝”二字咽了回去。
她朝麻花辮村婦禮貌地點了點頭,背著竹簍朝村婦指路的方向走去。
麻花辮村婦死死盯著夏茗離去的背影,突然呸了一口,臉上不自然的表情不見了,露出燦爛而充滿惡意的怪笑。
另一個短發的村婦見夏茗越走越遠,表情很震驚,“夏茗家的竹筍,明明在相反的方向,你怎麼給她指了這個方向?這個方向明明是村頭王嫂家的。”
短發村婦很不解,看到麻花辮村婦臉上的怪笑,她隻覺得脊背涼嗖嗖的,低呼道:“你是故意的?”
麻花辮村婦嬉皮笑臉的,並不否認。
她臉上惡意的笑容,讓短發村婦頭皮發麻,“那地方,要翻兩座山頭才能到,夏茗額頭上的傷那麼重,你還故意讓她白折騰?而且村頭王嫂是出了名的惡婆娘,要是夏茗真動了王嫂家的竹筍還被發現,王嫂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
麻花辮村婦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對自己陷害夏茗的惡劣行為,絲毫沒覺得有任何問題,反而因此得意不已。
她把肩上的竹簍卸下來,從竹簍裏抓了兩根鮮筍塞進短發村婦手裏。
短發村婦連連拒絕。
別人不知道,可是她知道,這一籮筐的鮮筍,都是偷夏茗家的竹筍得來的,都是“贓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