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老狗“發瘋”著朝花娃子撲去,圍觀的左鄰右舍被嚇得不輕,紛紛退後,沒有一個人上前保護花娃子。
“死狗,滾!別過來,滾開!”花娃子肝膽俱裂,顧不上追夏茗了,揮舞著棍子就打老狗。
一個悶棍,掄在老狗腹部,老狗“嗷”地一聲慘叫,突然目露凶光,一躍而起,撲向花娃子的腿,狠狠咬住了花娃子的小腿。
“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個村子。
花娃子滿眼的血絲恐慌又憤怒,抓著棍子瘋狂毆打老狗。
老狗嗷嗷亂叫,掉頭跑掉了。
花娃子跌坐在地上,小腿痛到抽搐,她看到褲管上淌血,抖著手掀開褲管,小腿上赫然印著一圈咬痕,血珠洶湧不止。
“血!出血了!”花娃子眼淚湧了出來,丟開棍子,捂著自己淌血的小腿大哭大喊,“救我,我流血了!”
她和老狗鬥法,瞎跑亂踩,早就把鳥蛋殼給踩成泥渣了,老狗咬中她的,又碰巧是沾了蛋液的位置,狗舌頭早就把蛋液給舔走了,半點痕跡都沒剩下。
誰也猜不到,這竟是一顆鳥蛋引發的血案。
“賊胚子,活該!是你自己招惹老狗被咬的,跟我可沒關係!別找我,我沒錢,更不會賠錢!”王麗娟邊說著,邊把地上的竹筍抓起來,抱進懷裏轉身就跑了,生怕花娃子要訛詐她,找她要錢打針。
左鄰右舍見花娃子淒慘,本來想上前幫忙,聽王麗娟這麼一說,都嚇得不輕。
花娃子家窮,沒錢給她打疫苗針,他們也不富裕,萬一被花娃子賴上,找他們借錢可怎麼辦?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說花娃子自作自受,活該遭報應,各自散了。
花娃子小腿疼得眼淚直流。
可她家沒錢給她打針,家人說不定還會罵她沒事找事,要家裏掏冤枉錢給她擦屁股,而且過了今晚,她偷筍還撒謊的事情,鐵定傳遍整個村子,那她還怎麼見人?
花娃子隻覺得天都要塌了,眼淚流得更凶了。
如果不是夏茗賤人,她怎麼會鬧到這個地步?
她遭受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小賤人!
“夏茗賤人,都是你害的!看看我的腿,流了這麼多血,你要賠錢!”花娃子撕心裂肺地哭喊,坐在地上耍無賴,“你不給錢,我就賴著這裏不走了!”
杵在陸家門口的幾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卻沒有人出來維護夏茗,反而對夏茗麵露不善,眼神斥責夏茗給家裏惹麻煩,招來了花娃子這條“癩皮狗”。
夏茗見狀,神色漠然,對花娃子說:“你誣賴我偷筍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
“我……”花娃子一噎,馬上有梗著脖子嚷嚷:“我有說錯嗎?你挖的就是王麗娟的筍,你就是小偷!”
“我之所以錯挖了王嫂家的筍,是因為你惡意指錯路,故意騙我去她家竹林挖。”夏茗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我挖掉的筍,早就還給王嫂了,而你簍子裏滿滿一籮筐的筍,你不敢說是從誰家偷來的吧?”
花娃子漲紅了臉,“關你屁事!”
她絕對不能說,她那簍子筍,是偷夏茗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