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拿了薄荷糖的女同學,見夏茗手臂不方便,幹脆把一包薄荷糖拿過來,幫夏茗發。
十六中的不少學生,都過來領了,一包薄荷糖很快就發完。
夏茗樂得清閑,見大家拿到薄荷糖之後,紛紛露出開心的表情,緊張的情緒因此得到或多或少的緩解,她心裏也高興。
杜紅豔和她同桌站得遠遠的,冷眼看著,並沒有過來拿夏茗的薄荷糖。
學校發的糖,本來她們還挺開心,可聽說薄荷糖的靈感來源,是在夏茗這裏,她兩就覺得膈應,拿到發的薄荷糖後,轉頭就丟進垃圾桶了。
她們並不覺得能帶來好運,反而覺得跟夏茗有關的東西,很晦氣。
“不就是一顆糖嗎?有什麼好搶的,都窮瘋了嗎?”杜紅豔的同桌酸溜溜地說。
杜紅豔遠遠地看著“傷殘”的夏茗,嘴角揚起一抹惡毒的笑。
反正,夏茗的誌願已經改了,不管夏茗再怎麼努力,要麼考不上大學,要麼隻能去省內的那所野雞大學念。
那所野雞大學,比杜紅豔自己報的省內重點院校,差太多太多了。
“紅豔,你在笑什麼?”女同桌很費解,杜紅豔的笑容看著怪嚇人的。
杜紅豔收起了笑容,轉身往校門口走,“走吧,考試快開始了。”
夏茗一行人,也陸續排隊進校門。
說是一行人,完全是因為大家拿了她的薄荷糖,對她更喜歡了,跟夏茗同一間教室考試的,很熱情地幫夏茗拿東西,還有同學非常誇張地要攙扶夏茗。
夏茗囧,“我沒事,可以走的。”
她傷的是腦袋和手臂,不是兩條腿啊。
夏茗幾乎是在同學們的“護送”下,進了考場。
監考老師看到這架勢,頓時驚了,看夏茗的眼神,充滿了同情和敬佩。
監考的次數多了,老師們見過的情況也多了,每年都有學生上吐下瀉,臉色菜青,甚至還有考到一半,因為緊張過度,肚子絞痛,或者突然暈倒的。
不過,像夏茗這樣,腦袋裹著紗布,手臂打著石膏的考生,還真是第一次見,傷的還是最重要的右手臂,答題真的沒問題嗎?
距離開考還有10分鍾,監考老師開始宣讀注意事項,走過去,挨個檢查考生的準考證和考試用品。
夏茗裝水的瓶子,是透明的飲料瓶,沒有任何標簽,因為有標簽的東西,不能在考場中使用。
筆盒裏頭,除了基本的考試用品,還有一小包東西。
監考老師拿起來,看到裏頭裝著幾顆圓溜溜的東西,“這是什麼?”
夏茗用左手,指了指自己打石膏的右手,說:“止痛藥,不吃這個,我寫不了字。”
監考老師看夏茗的眼神,越發同情了。
前幾天的報紙上,報道了一樁行凶案,被襲擊且受了重傷的受害者,雖然沒有在報紙上貼照片,但報道上寫著受害者是今年要參加高考的考生。
想必就是眼前這個女學生了。
老師們普遍喜歡刻苦上進的好學生,見夏茗如此“身殘誌堅”,監考老師不禁動了惻隱之心。
把止痛藥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監考老師把止痛藥放回筆盒,說:“考試過程中,如果不舒服,或者想要喝水,就舉手示意,老師會過來幫忙,你傷成這樣,擰瓶蓋就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