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正麵對夏茗時,一肚子的千言萬語,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夏子陽見她遲遲不說話,火氣蹭蹭蹭又上來了。
“你沒話說了?果然是看到姐有出息了,才找回來的!”
“不是!”夏柔慘白著臉色,急忙開口,“不是的!這麼多年,我雖然沒回去看過茶茶,但是我都有定期寄錢回去給她,供她生活和讀書,也有寫信跟她聯係!”
對上夏茗平靜的眸,她聲音弱了下去,很愧疚,很心虛,“我對不起茶茶,不知道怎麼麵對她,所以一直不敢回來看她,怕她怪我……”
霍臨風冷嗤一聲,更用力握緊夏茗的手。
說再多,也都是借口,掩蓋不了她這些年拋棄女兒的事實。
夏茗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麼,冷不丁的,突然問:“你說你寄信寄錢回來?”
夏柔忙不迭點頭,從包裏掏出一疊收得很整齊的信,殷切地望著夏茗,聲音有些哽咽。
“你看,這些是你這麼多年給我寫的信,我都有好好留著,一封都沒有丟。”
夏茗眼睛眯了眯,把信拿過來,一封封地翻看。
霍臨風隨手拿了兩封過來,隻看了一眼,“不是你的筆跡。”
現在的夏茗,字如其人,娟秀漂亮,這不是現在的夏茗的筆跡。
過去的“夏茗”,字跡潦草,歪歪扭扭,明顯也不是過去的“夏茗”的筆跡。
夏茗看了他一眼,“你也覺得不是?”
霍臨風把信丟回到桌上,很篤定,“不是。”
“怎麼可能?茶茶,你再看看,這些都是你寫給我的信啊。”
夏柔很著急,互通了十幾年的信,曾經以為的、和女兒感情的維係,突然告訴她不是真的,她怎麼受得了?
夏茗掃了她一眼,眼神有些複雜,“你被人騙了。”
夏柔隻覺得晴天霹靂,傻在當場,好半晌,看著一封封信,臉色慘白得可怕,身體不可抑製地顫抖起來。
夏子陽不傻,也看出來發生了什麼事,可他一點都不同情夏柔,涼颼颼地說:“你還說寄錢供姐讀書,騙誰呢?以前姐的學費,都是我爸出的,姐穿的衣服,都是那個虛偽的堂姐穿剩下的!”
“她在陸家不知道受了多少虐待,有一年冬天,晚上沒棉被蓋,捂了一身衣服都不暖,要不是我爸知道陸家對她不好,大過年的給她送被子,她就算沒凍死,也得凍傻了!”
霍臨風心頭一緊,緊緊地握住了夏茗的手。
夏柔瞬間紅了眼眶,滿臉的不可置信,“不會的……我一直都有寄錢給茶茶,茶茶怎麼會……”
霍臨風和夏茗對視一眼,都有點震驚。
如果不是夏柔找來,那麼,誰也不知道,背後竟然還有過這麼一出。
夏柔好半晌,都反應不過來,“那我這些年寄回去給你的錢……”
“應該都被陸家人私吞了,我沒跟你寫過信,如果猜測沒錯的話,跟你寫信的人,也是陸家人。”夏茗很直白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