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她也要好好活下去,活得漂亮。
這是母親臨死前,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房門被大力地關上,而那一疊錢卻紋絲未動。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走向她那間小小的房間。或許她和家裏幾十個傭人唯一的區別,就是她有自己獨立的房間吧。
現在的許家喜氣洋洋,誰也沒空來找她的茬
在悲傷之餘,她甚至覺得慶幸。
荊宇……從此以後真的屬於姑姑了。
而自己又……許韻洳閉了閉眼,心灰意冷。
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個月,幹活都力不從心。但好在最近繼母和父親都很忙,這才躲過了不少辱罵。
婚期一日日臨近,許家派傭人都去做體檢,許韻洳的名字,也赫然在列。
她倒是無所謂,任由醫生將針管刺入她蒼白的胳膊。
或許在許家人看來,她隻要不死不病,就是對得起她身上這一半許家血脈了。
正值出神,她並沒有注意到醫生對管家的耳語。
管家臉色陰鷙,揮揮手直接叫人將她帶回許家。當許韻洳跪在客廳中時,還依舊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
“賤人!我許家的門風,都被你糟蹋了!”
許家太太鄭玲坐在沙發上,塗著大紅指甲,有的細長指尖狠狠戳向許韻洳的臉。
她真是恨透了這個小賤人,看到她,仿佛就能看到她那個勾引自己丈夫出軌的母親!
“果然什麼母親生什麼女人,你做出這種丟人事,八成也快和你母親一樣死得早!”
一聲聲惡毒的謾罵響起,許韻洳咬緊嘴唇,眼神倔強:“媽媽,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女人冷冷發笑道:“自己做的好事倒還要來問我?”
一張化驗單被狠狠丟在她臉上,許韻洳臉色蒼白,仿佛眼前隻剩下那幾個黑乎乎的字體。
她懷孕了?一個月?
父親臉色鐵青,一句話也不說。
而鄭玲尖利的聲音還在咆哮:“賤人!說!你懷的到底是誰的孽障!”
許韻洳動了動手腳,繩子綁得好緊,她渾身酸疼,相信手腕已經紅腫了。
許麗娜站在一旁,眸中充滿諷刺和鄙夷,本來清秀的麵孔,此刻卻扭曲和醜陋。
“許韻洳,就算你缺男人,但是也要挑時間吧?你不知道我就要結婚了嗎?居然還膽大包天地弄出這件事情,你就如此饑不擇食嗎!”
許韻洳被許麗娜的刻薄言語瞬間刺痛,心中的熊熊烈火燃燒著,幾乎快要將她吞噬。
她想起了荊宇。許麗娜剛才說的這個意思,分明就是在針對她!
許麗娜說得沒錯,她是嫉妒。她甚至覺得不甘。
但是,現在的她已經看透了。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愛情,更是一種昂貴的奢侈品。
她許韻洳這輩子,再也不需要拚命兼職,去購買這令人惡心的東西。
看著許韻洳出神,眸中流露出的不甘的神色,鄭玲對許韻洳的厭惡更加深刻。
她款款起身,高高在上地走在許韻洳的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許韻洳蒼白如紙的臉。
“許韻洳,你最好快點告訴我,肚子裏的孽種是誰的。不然……我會讓你和你母親,落得同一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