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先生呢?不進來坐一坐嗎?”
“不了,公司還有事。”司徒嘯白雲淡風輕地拒絕,眼眸掠到一邊的安禹沁臉上,淡漠地開口道,“你,晚上我送你回家。”
“這幾天晚上,我還是想住在醫院,倚彤的身體我不大放心,而且現在關阿姨也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好像很生氣的模樣。”
“他們家人這種性格,你該是早就明白了。”司徒嘯白輕冷地笑了笑,搖搖頭,轉身走出了畫廊。
“司徒先生真好,每次都為你打抱不平的。”小白關上畫廊的門,深深感歎了一聲。
“是嗎?我總覺得他對我的家人有太多的不滿。”安禹沁坐在畫布前,輕輕調試著顏色,有些無奈地抿唇道。
“那也是因為,你對你的妹妹實在包庇太多了,要我說啊,禹沁,你可千萬別生氣,你妹妹對你所做的一切,仔細回想看看,就算是一個陌生人對你這樣做了,也根本不可饒恕吧,更何況,她是你的親妹妹啊。”小白歎了口氣,對安禹沁苦口婆心地勸道。
安禹沁握著畫筆的手微微一頓,突然悟出了她話語裏的幾番意思。想想安倚彤對自己一切的冷眼相待、勾心鬥角、居心叵測,她就不由覺得心底慌亂而煩悶。
這些事實那麼清楚地擺在麵前,但她總是選擇自動屏蔽。
“就是這樣的,禹沁你想想,那天那位關阿姨來我們這裏鬧事的,結果……”小白回想起當時的畫麵,仍然心有餘悸地道,“禹沁,你一定要當心,別總被你妹妹溫情的把戲給騙了。”
“謝謝你啊,小白,我知道了。”安禹沁深吸一口氣,好像多少能明白為什麼司徒嘯白一直針對自己的親人了,他不是針對,而是一直在幫她脫離迷惑和困境。
可是她卻做得那麼過分,不但不理解他的好,反而還指責他的不是。
這樣想想,安禹沁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這一下午的工作,好像也沒了什麼精神。
傍晚時分,司徒嘯白皺眉掃過她沒什麼效率的工作結果,拿起桌上的文件夾,就毫不留情地拍在她額頭上:“你是不是想你妹妹想瘋了?工作都不給我好好做了?”
“對不起。”安禹沁吃痛地咬緊唇瓣,閉上眼,沒告訴他,其實是因為一直在想跟他道歉的事情。
司徒嘯白也不敢下手太重,冷哼一聲把文件丟擲到一邊:“上車!”
“今天晚上,我不去醫院了。”安禹沁背上包,舔舔唇瓣跟在他身後,一邊小跑著一邊麵露認真地道。
“不去醫院?”司徒嘯白“嗯?”了一聲,如同發現新大陸似的,驚奇地瞧了她一眼,輕笑一聲上下打量著她,“怎麼,不心疼你的那個好妹妹了?”
“對不起,我之前不該對你發脾氣的。”安禹沁跟在他身後,聲音低沉柔和地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而我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