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雪月吃了數落之後愣著不動,一直被她壓得死死的風花立刻揚眉吐氣、滿血複活,血氣一旺然後就容易頭腦發熱,“夫人,其實奴也是為了你好,你若是一直這樣,往後還怎麼伺候王?”
本來就很煩躁的唐秋月徹底不耐煩了,冷笑道:“那不是正合了你們的意麼?說起來風花你是我身邊的一等侍女吧,這樣整日待在王的身邊像什麼樣子,今晚就在營帳外頭給我守夜,”眼看著她張嘴想要說話,接著又道,“若是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我怎麼能相信你能將王伺候好呢,伺候不好王你還有什麼必要留著你呢,你說可是?”
風花張嘴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說什麼,身子因為緊張和害怕而微微顫抖,眼睛不由自主地移向了旁邊的雪月,唐秋月也看過去,“雪月也想一起守?”
雪月回過神來,立刻行了一禮,“奴還要伺候王,奴告退。”見唐秋月沒有阻攔,迅速遁走了,留下一臉憤恨又害怕的風花。
唐秋月再懶得看她一眼,抬腳進了帳內,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發了一通火,怎麼突然發現心裏的煩躁少了許多呢,果然人還是需要發泄的啊,而且對於那種蹬鼻子上臉的不要臉的人來說,她都沒有動手,隻是嘴上罵了幾句,哎,果然她還是太善良了啊……
躺在鋪好的厚褥子上努力找感覺去見周公,沒一會兒,鳶蘿卻走了進來,跌跌撞撞地提著一隻有她半人高的裝滿水的木桶,而且還是熱水。
唐秋月猛然之間居然有點愣住了,維持著半起的動作眼睜睜地看著鳶蘿將木桶放到中間,在邊上搭了塊布巾,然後重重地鬆了口氣,笑著對她道:“娘子,在外頭沐浴不便,隻能委屈你用熱水擦擦身子了,好歹也舒服一些,你曆來不喜奴伺候你沐浴,奴就先退下了,你擦洗一下罷。”
說完便退了出去。
唐秋月慢慢回過神來,看了看那桶冒著熱氣的水,將手指探了進去,溫熱的水包裹著她冰涼的指尖,熱氣叫囂著透過血液流遍了全身,唐秋月垂下頭,慢慢地笑了起來。
吹滅了燈之後,唐秋月在黑暗中舒舒服服地擦了一遍,頓時覺得身上清爽了很多,心裏也暖和了很多,鑽到被子裏,很快就睡著了。
連接幾天都在外露營之後,唐秋月也就淡定地習慣了,這一日剛剛拔營啟程沒多久,唐秋月正百無聊賴地編著繩結,就聽車隊前麵一聲馬的嘶鳴之聲,緊接著此起彼伏的嘶鳴,然後她還來得及反應,隻感覺車子猛地一停,她順勢朝前衝過去,然後聽到了近在耳邊的馬鳴。
待馬車平穩下來,唐秋月仍不住慶幸,好在她正在編著繩結,而且技術還不好,那淩亂的絲繩剛好就勾在了固定在車壁上的小案的棱角,這才緩住了她往車外衝出去的危險,還讓她順便拉住了鳶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