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月控製不住地一抖,好驚悚啊,這人這麼溫柔到底是咋回事?
拓跋詡走過來將她攬入懷裏,臉埋在她的頸窩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第一步已經順利地走出去了,但願我會一直順利……\"
他抓著唐秋月的肩膀將她推開了一點,雙眸灼灼生輝地盯著她的眼睛,\"你會一直陪著我的對不對,哪怕我死了,你也會一直陪著我的對不對?\"
不對!不對不對!我才不會陪你死!
唐秋月心裏大聲地嘶喊,麵上卻還要裝著一副乖巧的笑眯眯的表情,認真地點頭,\"嗯,陪著,郎!\"
好在沒一會兒拓跋詡就放唐秋月回去午睡,不然唐秋月都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忍得住。
啊啊啊,她當初是怎麼想不開了非要裝傻,好吧當時裝傻也是為了生存,這個不算,關鍵是她為什麼不趁著拓跋詡根本就已經把她忘記的時候速度離他遠遠的,反而腦子發熱非要湊到他身邊來的?
是,她是做到了當初所發的誓,在拓跋詡的後院放一把火,把他弄得焦頭爛額來報仇,可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她硬是把自己也給拖了進去,真的……
好吧,也確實是她的實力太弱了,不然她完全可以放把火然後直接跑掉了,哪裏會落到如今的境地啊……
這姑娘已經完全忘記她放完火興致勃勃地留下看戲了……
唐秋月鬱悶地在床上翻來翻去,焦躁得一點睡意都沒有。
拓跋詡這第一步走得確實很爽,很揚眉吐氣,可是太過外強中幹了,那些寒族大多根本沒有家族的支撐,哪裏能比得上那些根深蒂固的士族?
人士族一指頭就能撚死他們了,如果士族派出殺手什麼的去解決那些新晉的寒族,唐秋月一點都不意外,甚至根本就是在意料之中。
他們的東西,就算是自己丟掉不要了,那也不是寒族能揀的,更不要說,他們還想要的東西!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護那些寒族官員,不然剛剛晉升就一個個死於非命,那就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了,拓跋詡要被笑死呢,本來就失去了士族的依靠,如果再寒了寒族的心,那他可就真的成了光杆司令了,緊接著就很有可能被逼退位,那她就要跟著殉葬了嗚嗚嗚。
怎麼辦啊?
可惜她剛來這個朝代不久,家族那邊的勢力也不親厚,就算親厚了那也不是一個國家的,更關鍵她之前一心隻想過點安穩的小日子,誰又知道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她會被拖到政權交替變更的漩渦裏麵來?
要是早知道會這樣,她一定不會再那麼幼稚了,她一點會努力地壯大自己的勢力,免得臨到頭來,居然像個瞎子聾子、斷手斷腳的殘疾人一樣,動都不能動,隻能聽天由命。
不過……
她猛然坐了起來,想了想又沮喪地倒了下去。
還是算了吧,公子禦那邊的勢力她還是不要用的好,她才不要欠那個壞人的人情,不然到時候還不知道怎麼還呢。
那個人陰晴不定的,對她也是早有企圖,她想起之前在靜嚴寺那個晚上,他陰沉的表情和意味深長的話語,拍了拍額頭。
要記住,那個人不能惹,不能碰,最好離他遠一點,再遠一點!
可是如果不借助他的勢力,她能怎麼辦呢,難道就真的等著被拓跋詡殺了殉葬?
對呀,她不是答應了幫長朗接近拓跋詡的,那就算是交易好了,唐秋月眼睛一亮,迅速從床上竄了起來,準備去找長朗。
誰知道套上鞋子才走了幾步,就被人往後一拖,然後天旋地轉,她又重新回到了床上,身上還壓著一個人。
唐秋月被驚嚇的小心髒還在急促地跳動著,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睜大了眼睛等著頭頂上那銀色的麵具。
公子禦見她一副愣愣的明顯還沒反應過來的神情,忍不住“嗬嗬”笑了起來,好看的唇勾起了魅惑的弧度,聲音帶著絲絲的暗啞,“怎麼,才多久沒見,小野貓就不記得我了?”
“你……”唐秋月回過神來,整個人都籠罩在他身上清淡的蓮花香味的氣息裏,讓她的呼吸一滯,差點喘不過起來,“你給我起來,重死了!”
公子禦一愣,然後忍不住又笑,不但沒有起來,原本半撐著的上半身也壓了下去,臉埋到了她的發絲之中,“還重嗎?”
唐秋月努力地喘了口氣,氣得說不出話來,側頭就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