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數天當中,秦淳風接受白深治療的同時,每天雷打不動的中、晚飯前給王磊進行叫魂。
這段時間內,王磊再也沒有見過白九,問過侍女才知道,原來白九跟著白三已經離開蓬萊仙島,具體去了哪裏,侍女也不知道。
之後,王磊也問過白深,他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可能是去方壺神山,也可能是去了瀛洲神仙,還有可能像之前那樣到了俗世去曆練,擺明就是不想讓白九和王磊再見麵。
這件事情,直接導致王磊鬱鬱寡歡,每天飯吃不了多少,酒量倒是見長了很多,每次都是大醉,迷糊中叫著白九的名字,簡直就像是魔怔了似的。
幸好時間也沒有拖很長,一個星期眨眼就過,對於秦淳風背後的黑色龍紋毒痂,白深正如他先前估摸的那樣,治好了一半,剩下的不管他再怎麼用藥,也不見起色。
一切都意味著,秦淳風師徒三人是時候離開蓬萊仙島了!
等到傍晚,再給王磊進行了最後一次叫魂,他受損的魂魄已經全部歸位,整個人的精神稍顯恢複,但還是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來,一副要死不活無精打采的樣子。
短短七天的時間,王磊下巴和上嘴唇長出了茂密的小胡子,頭發也蓬亂著,整天就抱著一瓶七彩桃花釀不離手,喝的迷迷瞪瞪,有時候說著說著潸然淚下,流著淚又忽然神經質地笑了起來,那是苦笑。
秦淳風知道再這樣下去,王磊非魔怔了不可,他用情太深了。
對於愛情方麵的事情,秦淳風沒有任何的發言權,魏誌星同樣是如此,王磊這幾天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你們不懂愛情,所以你們不知道我和白九相愛的有多麼深。”
秦淳風承認自己是不懂,他秉持的理念是“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當然,他又不能不勸,就看著告訴王磊這樣下去,便說一些來日方長,如果是緣分還會和白九相遇的,又說“愛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之類的話。
魏誌星說的是女人是聽覺動物,她喜歡聽男人說好聽的話,而男人是視覺動物,喜歡看更多更美的女孩兒,就算沒有了白九,未來王磊還會碰到很多很多不同模樣不同性格的女孩兒,白九不是他的終點,不要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
可是不管秦淳風和魏誌星怎麼說,都無法說動中了情毒已深的王磊,他現在心心念念的都是白九,用他的話來說,失去了白九他感受到了世界末日的恐懼,以後再也不會有愛情了,他心中的天塌了。
一麵巨大的內湖上。
三神山互連,遙望著蓬萊仙島,中間有一座巨大的漢白玉拱橋,其內是一個頗大的內湖,在漢白玉拱橋的盡頭是方壺仙島,也稱作方壺勝境。
在那裏有著一座巨大的宮殿,分前後三組,上覆黃色琉璃瓦,倒映在湖水水麵,將仙山的瓊樓玉宇彰顯的極為壯觀,一輪滿月動東方的海平線上升起,猶如一麵巨大的白玉雕琢而成的古鏡。
內湖中,泛著一葉扁舟,白三一如往常的冷峻,雙臂抱於胸前而立在船頭,白九坐在船尾,旁邊是她的鞋襪,一對小腳丫劃在湖水中,留下一道水痕,偶爾踢一下形成圈圈波紋漣漪開去。
“三哥哥,我想回家了!”忽然,白九開口說道。
白三緩緩地轉過了頭:“不行,父親、母親臨走時候交代了,讓我帶你在外麵待夠十日以上才能回去,今天才第六個晚上。”在這個大家族裏最小的至親妹妹麵前,他稍有的表現出溫和的態度。
白九低下了頭:“他很有可能明天就要離開蓬萊了,我想最後見他一麵,見完這一麵我以後就再也不見他了,而且我不會讓父親、母親發現的,見完我們再出來,求你了三哥哥。”
“可是……”
“求你了,長這麼大我沒有求過三哥哥你什麼,求你了。”
白三無奈地搖頭,自己這個小妹妹求自己的事情還少嘛,可是每次他都很難拒絕,最多頑強抵抗幾個回合,最終還是會答應,同樣這次也不例外。
白三撐起了船槳,調轉了小船的方向,朝著蓬萊仙島劃了回去。
蓬萊白府。
明天就要離開了。
王磊坐在之前秦淳風醉倒過的涼亭中,旁邊已經空了兩個酒瓶,他盯著天空那輪滿月,一口一口小酌著,偶爾想到要走了,而且很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來這個地方,他就猛灌一大口,火辣辣的液體從口腔而入,傷什麼都好,總比傷心要好,可是借酒澆愁隻能愁更愁。
不知道什麼時候,王磊爬到在石桌上,迷迷糊糊睡著了,在半睡半醒之間,他感覺有人拍了幾下他的肩膀。
過了幾分鍾,王磊猛然驚醒,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剛才那是白九。
頓時,王磊酒清醒了大半,他直起身子左右環顧,不由大為失望,四周除了他自己,再也沒有任何,哪怕是個鬼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