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他臉上的胡子都要氣得飛起來，他盯著底下跪著的肥婆子越看越生氣。
可外麵賓客那麼多，都等著，他萬不能在這個時候發火，讓外人看了笑話。
堵在門口的人越來越多，不知道是不是聞信來的。
扒著門縫看周姣的臉，嚇得一個一個都倒吸涼氣。
“滾開！都給我滾出去！”
周知茂這麼一喊，外麵的人才近數散了。
“來人！”
外麵一個小廝跑了進來，忙應聲。
“去看看外麵，不能讓江綏知道這事！”
這事，自然指的是周姣毀了容。
“不勞煩了，我已經知道了。”門外，江綏踏著一身喜服而來，原本身前墜著的繡球被扔到了門外。
“周知府有什麼不想讓我知道的？”江綏故意挑高了音量，聲音發冷，讓周知茂有些發抖。
“哪，哪有？小女已經準備好了，剛才是出了一些個意外，我是想派人跟賢婿說一聲，怕你著急了罷了。”繃緊的臉轉了身，迅速換了個和善模樣，這才是周知茂的高超之處。
“哦？我怎麼感覺，她沒準備好呀？”江綏的視線轉到床邊，周姣瑟瑟發抖躲到床裏，地下竟然是剛才臉上流出來的血漬。
“周大人，這婚，我怕是結不了了，您家的賢婿也當不上了。”江綏慢悠悠地道。
“這事，可不是你可以定的吧，我與你師父定下的婚事，且名正言順，何來反悔一說！身為九閣堂主，竟也不把九閣名譽放在心上？”
江綏撇臉一笑，“周大人與我師父說親是，也並未提及您女兒會有如此隱疾，你家先如此欺瞞，周大人何來反問罪一說？”
周知茂的臉有些繃不住了，肉眼可見臉部行抽搐。
周姣哭聲逐漸小起來，她知道她父親的性子，現在是在極力忍耐。
“周大人，可還有話說？”
江綏問了一句，周知茂卻沒有話說了。
天鳴規矩，兩房嫁娶前，一定要如實相告，如有一方欺瞞，拜堂之前，均可以毀掉這門親事。
“景方！回九閣！”說完後，江綏的嘴角才逐漸笑意，這應該是他今天最開心的時候。
之後，行人隻見江綏一人從周府出來，不見新娘子，一眾人掉頭往九閣方向走，而坐在馬上的江綏臉上笑意不減。
周知茂一人站在周姣的房裏，窩著一股氣不知道朝誰發。
蘇玖側靠在門邊，看著周知茂的反應，畢竟答應了保周姣，她自然是要處理“後事”的。
隻見周知茂轉過身去，一步一步挪著身子到了周姣的床邊。
“我問你，你的臉，是不是你自己弄的…”周知茂的聲音冷得更冰一樣，充著血絲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周姣吃了。
“不是！爹，你相信我！我，那麼想嫁他，我，怎麼可能會把自己的臉毀了呀！是！是不是，是不是九閣！是他們，他們不想要我嫁過去！”
這當然，是蘇玖教她說的，把鍋再一次甩到了九閣的身上。
周知茂沒有說話，直直站著。
周姣上去一把拉住周知茂的手，“爹！爹！你一定，一定要把我的臉治好啊！我不想，不想頂著這張臉活著！爹！”
周姣演的越精彩，才會讓周知茂少一分懷疑。
“老爺！”一個小廝站在門口，“洛先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