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的喜慶勁一掃而光,周姣沒有順利出嫁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寧裕府。
周知茂穿過後院來到一個裏屋,隱了身的蘇玖跟在其身後。
可以看出來這個洛先生的排場真的很大了,原本繃著的臉放了下來,還帶著一絲憂慮。
周知茂推開門時,那位洛先生正背坐在桌前,隻能看到一個大致的背影,那身穿的蠶絲衣服,價格一定不菲,此人的身份,蘇玖大致也猜出來了。
果不其然,周知茂低著頭,摸了一把頭上的汗,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參加陛下,微臣有罪!”
“不是說這事穩妥,沒有疏漏的嗎?”座上的人出了聲,厲聲中透著一絲冷意。
到底是皇上開了口,這位一向運籌帷幄的周知茂臉上冒出了點焦慮不安來。
蘇玖倚在門口四處打量並沒有要走的意思,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周知茂扶著手,“本來一切都已經準備好,可誰曾想到小女…陛下,這一定是那九閣察覺出來什麼,提前下了手啊!”
宇文雄轉身正對他,劍眉微眯,“朕是聽了你的計劃才到這兒來的,現在又說不行,你當朕在這兒陪你玩的嗎!”手落桌上,驚得茶碗裏的茶水飛濺。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臣,臣還有辦法,還有辦法!一定會把那牌子拿回來的!況且,您,您要是現在處置了微臣,不就是更讓九閣戒備,打草驚蛇了呀皇上!”
“你在威脅朕嗎?”
“臣萬萬不敢呀!都是為了皇上大計,為了天鳴國著想啊!”
這個周知茂圓滑的可怕,三兩下就將宇文雄說動,免了他的懲罰,還限他期限,想盡一切辦法,要在明夏之際把九閣的牌子拿回來。
蘇聽得著實沒有意思,她隻為了把江綏從這門婚事裏拉出來,其餘的,比如皇家和九閣之間的事,也礙不著她的事。
等著她回去的時候,江綏脫下了那一身喜袍,換上素樸黑衣,神采奕奕,嘴角都要咧成一朵花來了,這樣子哪裏像是剛剛丟了婚事的新郎官。
江綏見蘇玖回來,一把將她拽到懷裏,嬌膩膩地開口問,“你怎麼才回來?”
“周姣那邊還得收個尾,現在沒事了。你這邊呢?跟你師父說了嗎?”
江綏點了點頭,摟著她更緊了,“師父那邊知道了,一會兒估計就要派人去周府說這事了,這親事是沒有了。”
“那是不是可以回去了?”蘇玖急切問道。
“走,今天就走!”
是夜,江綏沒和九閣的人打一聲招呼就安排馬車,準備連夜趕回景德鎮去。
江綏先是上了馬車,可蘇玖突然想起來什麼說是要晚些上車,過了片刻後才回來。
回來時蘇玖的臉上恬了一抹狡黠,江綏知道她肯定又是幹什麼“壞事”去了,可是問了半天,蘇玖也是不說。
九閣。
“閣主,這是在門外發現信。”
冉冉清茶,白胡子老頭接過那封信,慢慢打開。
“周聯朝廷,欲奪令牌”
上邊赫然八個大字,沒有落款。
片刻後,一人又匆匆忙忙進來,“閣主,北堂主連夜出城了。”
白胡子老頭身邊侍衛低頭耳語,“要我派人給小綏抓回來嗎?”
“不用了。”他笑了擺了擺手,眼抵那八字,“還沒看出來嗎?人家可都已經下了聘禮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