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綏的眼眶也逐漸紅起來,他的手也不停地顫抖,他找了這麼多年的真相,好像慢慢浮出水麵了。
墨菊抬眼對上江綏的眸子,“你不記得我了?”
“十歲之前的事我已經不記得了。”
墨菊哭得聲音更大,手撫上江綏的臉,“這麼多年了,我從來不敢相信那孩子還能活著,我當時,真的...真的找了好久...好久...”
江綏的心吊著,呼氣好像都在顫抖,他不知道等待他的真相,他追求了那麼多年的記憶到底是什麼。
墨菊歎了口氣,淚眼望了望前方,“這件事,小姐也應該知道的,都說明白吧...”
晚上,蘇玖回來時,隻覺得氣氛不太對,佟叔早早回去休息,玖樓隻剩下江綏和墨菊兩人,對桌之上。
“墨姨,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蘇玖試探問道。
“小姐,我有事情要與你和小綏說。”墨菊出乎平常的認真,讓蘇玖收回臉上的笑意,深感事情不簡單。
江綏將脖子上那個小喇叭放到桌上,墨菊拿在手裏,嘴角笑著,念叨著,“這個雕刻小喇叭的手法,還是空雲向夫人學的。”
“空雲就是你娘。”墨菊轉過頭,對著江綏說道。
江綏是第一次從別人口中得知自己的娘叫什麼名字,這麼多年,他在夢裏夢到過無數次他娘的身影,可是那夢中模糊的碎片如何也拚湊不出來。
他的手在顫抖,蘇玖緊緊握住他的手,希望能給他一點支持的力量。
“當年,蘇家酒肆興盛的時候,空雲是當時招來打理酒肆的,我還記得,當時初見她,還是那麼稚嫩的小姑娘? 長得很漂亮? 夫人很喜歡她,總是將她招到府裏來。”墨菊說得時候,眼裏是笑著的,那時候的回憶是美好的。
“可是,一切都在那個男人來之後毀了。”墨菊抽泣兩聲? 繼續道,“在空雲來蘇家的第三年,一個來這兒喝酒的富貴男人看上了貌美的空雲? 抵不過男人的花言巧語,空雲還是和他在一起了。”
“夫人不知道,直到...直到空雲懷著你,我們才知道這其中經過? 但是那個男人因為身份特殊? 很快就離開了景德鎮? 空雲生下了你。可是平靜過了幾年後? 你五歲那年,正趕上我與夫人去給當時還在腹中的小姐祈福時,一群人來了蘇家,上來就要搶你。”
“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回來的時候? 看到的隻有...”墨菊說不下去了,哭聲越來越大,她可能永遠忘不了那天。
蘇玖站起身來,拍著墨菊的後背輕輕安慰,“您別激動,別哭壞了身子。”
墨菊淚眼婆娑? 抬頭看著蘇玖,“小姐,夫人當時也是因為這件事打擊過大? 才氣壞了身子,沒有熬過最後...”
一旁的江綏手攥得越來越緊,他強忍得淚水,已經憋紅了眼眶,他好像知道當時不停告訴他不要出去的,那個女聲就是他思念已久的母親,而造成這一切的都是那個所謂的父親。
江綏的手狠狠地砸在桌子上,他的怒氣無處發泄,力度過大,握拳的地方,已經泛紅。
“江綏!冷靜!”
“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江綏的聲音冷得不行,眼裏的狠意,已經快讓蘇玖不認識他是誰了。
墨菊搖了搖頭,“你找不到了...”
“告訴我他是誰!”江綏的情緒好像隨時都會爆發出來。
“先皇,宇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