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琪一身墨黑色塑身長袍,腰間金絲鑲嵌的寬腰帶,身材修長而健碩,眼神冷冽,如高高在上的尊神,在萬年時間長流中洗淨他的情感。
交出花子淩(葉長歡),真是可笑,他說交就交?
“花子淩失蹤,皇上不派兵好好追查,卻到我這來要人,淩某愚昧了。”他極其耐心打太極。
陳琪暗用內力,從馬背上飛身而起,眨眼間,他負手站立在淩棄一步之外。
“淩莊主,識時務者為俊傑,你雖是天下第一莊莊主,富可敵國,終究隻是個商人,莫與官鬥。”
“這個道理,淩某自然明白,皇上大可安心,淩某誌在商場,絕不會插手國家大事。”
他故意曲解陳琪的意思,他越是這樣,陳琪越堅信花子淩(葉長歡)在他這。
“朕懷疑淩棄藏匿侵犯,搜!”
“是!”身後將士聲如悶雷,跨著整齊的步子欲闖進莊子,霎那間,數不盡的黑衣人自高中而落,手執快劍,負手而立。
陳琪殘忍笑道:“淩莊主口口聲聲說沒有藏匿花子淩,卻阻止朕進去搜查,淩莊主,你是要與朕為敵麼!”
“皇上是信不過淩某麼?”
陳琪冷笑,手緩緩舉起,一聲令下:“殺!”
將士們紛紛舉起大刀,欲與淩棄的黑衣衛隊展開生死殺戮,突然,一身裹白衣的女子站在大門口,渾身上下,隻露出了半張臉,隻需那半張臉綠色的臉,便足以嚇退千軍萬馬。
醜陋、恐怖、惡心!世上所有不堪的字眼都能用在她的臉上。
“住手!”她的出現是為了阻止這場無意義的殺戮,這些人,有任何一死一傷,都是在增加她的罪孽。
那麼嬌小的身影映入陳琪的眼簾,他笑了:“跟朕回宮。”
她一步一步走下階梯,眼神始終注視陳琪,滿滿愛意,站在他的麵前,她取下裹臉的紗巾,白色的紗巾隨風而瞟,如白色的煙霧,飄渺而優雅。
她的臉上布滿了青色的經絡,好似老樹的根,錯綜複雜,綠色的眼球被凸出的經絡包裹,就像一層蜘蛛網。
“陳琪,這樣的我,你即便記起來了,還會愛嗎?”在藥房幾日,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有了些許的變化,卻不知會變成這幅模樣,醜陋,惡心!當她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時,她崩潰了。
容貌對一個女人是何等的重要?!
她冷靜道:“我不會跟你回去。”
“這可由不得你。”他欲伸手抓住花子淩(葉長歡),尉遲冽急忙拉住陳琪往後一拉,心有餘悸道:“不可觸碰她!她渾身是毒!”
差一點陳琪就喪命。
花子淩(葉長歡)遊蕩在人群中,人們紛紛畏之,躲的遠遠的。漫無目的走著,時而哭,時而笑,時而哼唱幾句,時而吟詩,淩棄始終跟在她身後,生怕有人殺了她。
突然,花子淩(葉長歡)轉身,含淚凝視淩棄:“我變成這樣,你不害怕嗎?”隻要稍微觸碰她,就會中毒啊!
他的笑如三春日光,暖暖的,溫溫的,以春風吹醒萬物的聲音道:“無論你變成什麼模樣,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葉長歡。”
她哭了,一滴滴的眼淚滑落,淩棄心疼極了,欲伸手撫去她的眼淚,她卻避開了,搖頭。
他真心待她,她怎舍得讓他中毒。
他寵溺一笑,大拇指撫上她的眼角,沒有人注意到,他的手剛觸碰到她的淚,淚水便迅速滲進他的皮膚,洗淨了他的毒素。
“陳琪,為了等你,我錯過了愛我的人。你我若都沒有執念,該多好。”
越過淩棄,走到陳琪的身邊,微抬頭:“陳琪,真希望你一輩子不要記起來,”視線微移,落在尉遲冽的身上:“希望你能控製他記憶一輩子。”
垂眸,彩雲公主、青媱、紫薇大帝、白遠、青瓷、紫鴛的臉一張張在她麵前閃現,這場愛情,真的太累了。
“幫我轉告葉瓊羽,她的神咒,贏了。”
突然,花子淩(葉長歡)抬頭望了眼雲遮霧繞的群山,這處私密宅院的位置真的很好,四麵懸崖,景色秀麗,她突然速度跑到崖邊,回頭望了眼驚愕的陳琪,縱身跳下。
“長歡!”淩棄欲跟著跳下去,卻被一股力量往後一拉,霎那間,一抹紫色的身影從眼前一閃而過,如美麗的蝴蝶墜入懸崖:“紫鴛!”
萬丈懸崖,景色綺麗,白雲化作白絲帶縈繞山間,白色的身子在大自然間顯得如此渺小,崖風呼呼吹過,她的耳邊隻有風聲,她的眼中隻有不斷靠近的葉長歡(紫鴛)。
沒料到,她會跟著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