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正被麥子扶著在院子裏透氣,聽到聲響,偏頭看去。
高瘦的女子一身幹練,大步走進院子,手裏用魚線提著兩條大魚,抬頭看她的時候,少女從那雙雙囧囧有神的大眼睛中看見了自己。
冷玉鯨見到她的時候一愣,隨即綻放了一個不受控製的笑容,“你……起來了呀,身子好些了嗎?”
少女頷首道,“已經好多了。”
冷玉鯨把河裏順手抓的兩條魚交給了穀子,走到水蘇身邊,心翼翼地接替了麥子扶著她,“我叫冷玉鯨,你叫什麼呀?”
少女拿過冷玉鯨的一隻手,在她手掌中輕輕寫下兩個字,“水蘇。”
上善若水,萬物複蘇。
少女的手又涼又軟,指尖在冷玉鯨掌心劃動,一下一下仿佛撓在了她的心尖上。
暴風雨那夜裏,她為了突破瓶頸,獨自撐船去了困龍灣。
電閃雷鳴,黑雲張狂,風浪席卷,一艘私家大船行水至困龍灣的時候,從船上拋下了什麼重物。
冷玉鯨離得近,進了水裏想看看是個什麼東西,沒想到是個被捆綁住雙手雙腳的少女。
少女在水裏掙紮不得,絕望得在湍急的水裏墜落。
冷玉鯨將人撈了上來,解開了繩索,少女還存在意識,石頭一般的大雨頃刻便砸了下來,漁船早就不知被風浪卷到哪裏了。
冷玉鯨帶著少女在風浪裏翻騰了一夜,多虧她靈蛟功修煉得很好,兩個人都順利地活了下來。
水蘇外表看著柔弱,但是內心很堅強,在冷玉鯨的陪伴下,身子也在一恢複。
本來看見水蘇還會緊張的冷玉鯨也慢慢放鬆下來,心粗得跟樹樁一樣的她對水蘇卻花上了百分百的心思,連杯水都不讓她倒。
水蘇也跟她慢慢親近起來,幾時間裏,兩個人已經成了親密的好朋友。
盛夏黃昏,夕陽火紅的餘暉倒映在河麵上,地間一片暖色調。
漁船在河麵上悠悠飄蕩,冷玉鯨從突然水麵上鑽出來,手裏舉著什麼東西,衝船邊的水蘇笑道,“猜猜這是什麼寶貝?”
水蘇偏著頭疑惑道,“這不是河蚌嗎?”
冷玉鯨貼著水麵遊進零,在水蘇眼前慢慢打開了河蚌。
一顆雪青色的珍珠暴露在空氣中,圓潤飽滿,青梅大,在夕陽柔和的光線下,泛著的迷饒光澤。
水蘇沒忍住,驚呼出聲,“好漂亮!”
“送你了,明日我們去找個匠人,做成發簪還是項鏈?你喜歡什麼?”
水蘇心翼翼地拿起珍珠,一雙秋水明眸中裏滿是驚喜,“嗯……做成發簪好不好?”
“好。”冷玉鯨扔掉河蚌,翻身上了船,三下兩下換上了幹淨的衣服,坐了下來。
水蘇將珍珠心收好,拿起手絹溫柔地為冷玉鯨擦額頭上淌下來的水珠。
冷玉鯨猝不及防,身子一緊,一動也不敢動,心跳卻迅速飆升,連眼睛都忘了眨。
還沒等擦完,水蘇便在冷玉鯨的注視下,俏臉飛上一抹嫣紅色的羞澀,她垂下頭,收回手,不敢再看冷玉鯨。
她這一停,冷玉鯨十分不解,“怎麼不擦了?我這頭發都還是濕的呢。”
水蘇的俏臉更紅了,卻還是伸出手繼續為她擦水珠,目光不經意和冷玉鯨對視,她又急忙錯開,不敢再看她。
冷玉鯨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順著女孩子柔軟的手向上摸,和她十指相扣。
水蘇輕微掙紮了一下,沒效果,便任由她扣著了,隻是麵頰上的顏色一直沒褪下去。
冷玉鯨也十分緊張,心跳聲宛如鼓點,不知道是她們倆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