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曹操想要派於禁去救援徐州，問營中眾將誰敢作先鋒。一人應聲願往。曹操凝神看去，乃牛輔也。曹操大喜曰：“文聘也隻是威震江南之地而已，未逢對手；今遇將軍，可與文聘力戰也。”
曹操遂加封於禁為征南將軍，加封牛輔為征南大先鋒，大起七軍，前往豫州汝南助陣。這七軍，都是北方燕趙強兵。
其中有兩員領軍將校：一名董衡，一名董超。在當日二人各引軍中兵馬將校，去見於禁。董衡說道：
“今將軍坐擁七支強兵，前去解汝南之厄，就是為了打勝仗，可是現在魏王卻用牛輔為先鋒，豈不誤了豫州之事？”
於禁聞言驚訝不已，就問他這是為什麼。董衡說道：
“牛輔乃是西涼舊將，平生最是桀驁不馴，當初也隻是迫不得已之下，受了李儒之計，這才投降了魏王。
以西涼將士那樣的性子，那樣反複無常的情況，魏王今令牛輔前去，無異於潑油救火也。當初的李郭，後來的馬超，不都是這樣嗎。將軍何不去稟告魏王，換一個人去？”
於禁聞此語，就連夜去稟報曹操。曹操聞言，這才醒悟過來，他最近本就在猜忌“三馬食槽”的情況，再加上於禁的這一番言語，曹操心中，暗自驚疑不定。
曹操當即讓人把牛輔給叫了過來，讓他先把先鋒印給交出來，先鋒之事，容後再議。牛輔聞言，慌問其故，曹操無奈，隻好將於禁之言，悉數告知。
牛輔聽完以後，心中大悲，跪在地上，對曹操說道:
“魏王啊，以前在宛城的時候，我確實有些桀驁不馴，不服天下人，亦不服魏王你，當時我投降，也確實是逼不得已。
可是自我看到魏王這些年來，才知道我以前小瞧了天下人，而我也知道了自己以前做的事情確實不對，所以我這些年來，與李儒先生，坐鎮青州，披肝瀝膽，絲毫不敢懈怠。還請魏王明見啊。”
牛輔說完以後，以頭觸地，額頭上都流出了血絲。曹操見狀慌忙將牛輔扶了起來，對他說道:
“將軍不必憂慮，前番有人擅議將軍之過，所以孤才會有了這些試探之言。以後卿可努力建功。隻要卿不負孤，孤亦必不負卿也。”
牛輔聞之，遂拜謝曹操回家去了，回家之後，牛輔讓工匠連夜打造了一個棺材。在次日，牛輔請諸友到自己府上赴席，將棺材擺在了大堂之上。
牛輔的眾親友見之，皆驚問道：“將軍出師，怎麼能用此不祥之物？“
牛輔舉杯對親友道:
“某受魏王厚恩，當以死相報。今去汝南與荊州決戰，我若不能殺敗他們，就會被他們所殺。我不願意死在他們的手上，某被圍絕境之時，某亦當自殺。所以讓人準備這個棺材，以示某此去，無空回之理。”
眾人聞之，皆嗟歎不已。然後牛輔把他的妻兒老小叫了出來，先對其妻說道：
“我今為先鋒，義當效死疆場。我如果死去，你要好生照顧我兒，我兒生有異相，長大後，必當為我報仇也。”
妻子痛哭送別，牛輔令自己的親軍，扶棺而行。臨行前，牛輔謂其麾下部將道：
“我如今要去與文聘死戰，我若被文聘所殺，你們可將我安葬於此棺材之中。我如果殺了關某，我也會取其首級，置此棺內，回獻魏王。”
牛輔親兵部將五百人，拱手對牛輔說道：
“將軍如此忠勇，某等敢不竭力相助！”
於是牛輔領軍前進。有人將此言報知曹操。曹操當即大喜道：“牛輔忠勇如此，孤何憂焉！”
可唯獨李儒卻說道：“牛輔恃血氣之勇，欲和文聘決死戰，臣深慮之。“
曹操從其言，急派人前去傳旨，告誡牛輔道：
“文聘智勇雙全，將軍此去，切不可輕敵。能取則取，不可取則宜堅守。”
牛輔聞之，謂眾將道：“大王怎麼就如此重視文聘也？我此次前去，當挫文聘之聲名。”
於禁說：“魏王之言，不可不從。”
牛輔奮然而起，當即令全軍急行至汝南，耀武揚威，鳴鑼擊鼓。
卻說文聘正坐帳中，忽探馬飛報：“曹操差於禁為將，領七支強軍到來。此次的前部先鋒乃是牛輔，其軍前抬一棺材，牛輔口出不遜之言，想要和將軍你決一死戰。他們的兵馬離營現在隻有三十裏了。”
關公聞言，當即大怒，便要行軍，去和牛輔決一死戰。時有馬良說道：“將軍受殿下所托，身負泰山之重，豈可與頑石爭高下。將軍派遣一偏將，前去戰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