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文聘讓王平出戰，王平出帳以後，提刀上馬，領兵來戰牛輔。兩陣對圓，魏營一麵皂旗上大書“西涼牛輔”四個白字。
牛輔青袍銀鎧，鋼刀白馬，立於陣前；背後五百軍兵緊隨，步卒數人肩抬棺材而出。二人叫罵半天以後，牛輔指著他說道:
“你趕快回去稟報，讓文聘出來應戰，我不殺你這無名之輩。”
王平聞之大怒，縱馬舞刀，來取牛輔。牛輔橫刀來迎。戰了三十回合，不分勝負，兩家各自回身歇息片刻。早有人將此事報知文聘。
文當即大怒，先令自己的副將，前去攻上蔡，自己親來迎敵牛輔。王平將文聘接到賬中，言與牛輔交戰，不分勝負。文聘聞之，隨即橫刀出馬，大叫道：“文聘在此，牛輔何不早來受死！”
鼓聲響處，牛輔出馬說道:
“我奉魏王旨意，特來取你首級！我怕你不信，所以才備棺材在此。你如果怕死的話，應當盡早下馬受降！”
文聘大罵道：“量你一界匹夫，又能有什麼作為！可惜我手中之刀，要斬你這鼠賊！”
文聘當即縱馬舞刀，來取牛輔。牛輔亦輪刀來迎。二將戰有百餘回合，不見疲憊，反而精神倍長。曹、蜀兩軍各自看得癡呆了，竟不知世間有此武藝。
魏軍恐牛輔有失，急令鳴金收軍。王平恐文聘有失，亦急鳴金收兵。二將各退。
牛輔歸營之後，對眾說道：“人家都說文聘英雄，今日我才方信也。”正言間，於禁到來。
相見之後，於禁說道：
“今聞將軍去戰文聘，百餘回合之下，將軍你也沒有得到便宜，何不暫且退軍避之？”
牛輔憤然說道：“魏王命將軍為大將，你為何如此太弱也？我來日與文聘共決一死，誓不退避！”於禁不敢阻而回。
卻說文聘回寨，對眾將說道：“牛輔刀法慣熟，真我之敵手。”
時有王平說道:“俗話說:‘初生之犢不懼虎’，將軍你縱然斬了此人，也隻是西涼一小卒耳；倘將軍你有疏虞的話，恐負殿下所托也。”
文聘說道“我如果不殺此人，何以雪我之恨？我意已決，你再勿多言！”
次日，文聘上馬引兵前去挑戰。牛輔亦引兵來迎。兩陣對圓，二將齊出，更不打話，出馬交鋒。鬥至五十餘合，牛輔撥回馬，拖刀而走。
文聘隨後追趕。馬良恐文聘有疏失，當即令王平亦隨後趕去。文聘口中大罵：“狗賊！欲使拖刀計，我又怎麼會怕你？”
原來牛輔此番，乃是虛作拖刀勢，卻把刀就馬前掛住，偷偷取過馬上寶弓，搭上箭，向文聘射去。王平眼快，見牛輔拽弓搭箭，大叫道：“賊將休放冷箭！”
文聘急睜眼看時，弓弦響處，箭早到來；文聘躲閃不及，正中文聘左臂。王平馬到，救文聘回營。牛輔勒回馬輪刀趕來，忽聽得本營鑼聲大震。
牛輔恐後軍有失，急勒馬回營。原來於禁見牛輔射中文聘，恐他成了大功，滅了自己的威風，故鳴金收軍。
牛輔回營以後，問於禁說道：“我正要追殺文聘，你又何故鳴金？”於禁說：“魏王有戒：文聘智勇雙全。他雖中箭，隻恐有詐，故鳴金收軍。”
牛輔說道：“如果不是你收軍的話，我已經斬了文聘此人也。”於禁說道：“緊行無好步，還是應當緩緩圖之。”牛輔乃是一個莽漢，不知於禁之意，隻是自己在那裏懊悔不已。
卻說文聘回營，拔了手臂上的箭頭。幸得這支箭射的不深，文聘就讓醫官用金瘡藥敷之。文聘因此痛恨牛輔，對營中眾將說道：“我發誓一定要報此一箭之仇！”
眾將對道：“將軍且暫安息幾日，然後再跟牛輔大戰也不遲。”
次日，人報牛輔領兵前來挑戰。文聘當即就要出戰。眾將將文聘勸住。牛輔令小股兵馬前去毀罵文聘。王平隻是把住隘口，吩咐眾將不要把這個消息報告給文聘知道。
牛輔一連挑戰十餘天，荊州軍中一直無人出迎，於是就和於禁商議道：
“這眼見文聘箭瘡發作，不能動武；我們何不若乘此機會，率領七軍一起殺入荊州寨中，如果成功的話，則我們可救豫州之圍也。”
於禁恐牛輔成功，隻把魏王告誡牛輔的令旨拿出來，作為借口，隻是一味的不肯動兵。牛輔好幾次想要出兵，可是於禁一概不允，
而於禁就轉移七軍到了一處山口之中，離汝南平輿縣北十裏，依險要之處下寨，於禁親自領兵把文聘進兵的大路給截斷了。然後又令牛輔在後軍地帶紮營，使牛輔不能進兵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