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才睡了沒多久,她被一通電話鬧醒。
顧意梨皺了皺眉,閉著眼睛極不情願地摸到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掐斷。
世界清淨了。
不過十幾秒,刺耳的鈴聲再次響起。
顧意梨忽地睜開眼,雙目無神地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發了半分鍾的呆,耐心告罄,重新拿起手機。
電話是許聽打來的:“寶貝兒,為了防止你睡過頭,我再提醒你一聲,今晚六點君悅酒店花開富貴廳有你十八歲的生日趴,千萬千萬不要忘記啦。”
“……”
這閨蜜可真是她肚子裏的蛔蟲,連她回來會睡覺也猜得到。
顧意梨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離她定的鬧鍾聲響還有不到十分鍾。
顧意梨也不打算睡了,撐著床坐起來,有氣無力地說:“你好像我媽。”
“哎,乖女兒。”許聽趁機占她便宜,“現在都快四點了,趕緊起來化個妝換衣服。別說我沒提醒你,今天徐潔和梁夢都要來,你打扮得漂亮一點,別讓她們出了風頭。”
顧意梨一愣:“她們來幹什麼?”
許聽:“我也不知道,我先聲明,可不是我喊的她們,是孫思莧那二貨喊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腦子被槍打了,忘了你跟她們不對付。不過他都喊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要不然整得我們小心眼似的。”
“沒事兒,喊都喊了,就當多兩個花瓶吧。”顧意梨頓了下,強調,“不是我和她們不對付,是她們倆陰陽怪氣地老想著找我麻煩。”
“行行行,你漂亮你說了算。”許聽說,“先不跟你說了,我也要下班了,一會兒酒店見。”
“好。”
和許聽的通話結束後,顧意梨又坐著出了會兒神,直至鬧鍾響起,她才掀開被子下床,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然後坐到梳妝鏡前。
鏡子裏的女人素麵朝天,長相卻一點兒也不含糊。
她長了一雙很漂亮的丹鳳眼,眼尾略微上翹,眼睛很大,又是雙眼皮,是第一眼見到就會讓人覺得驚豔的類型。
用許聽的話來說,顧意梨是她見過的女人裏麵最漂亮的一個,沒有之一,比電視上那些女明星還要好看千倍萬倍。
這個描述雖說誇張了點,但顧意梨自己也知道,她的條件是真的不差,活脫脫的一個嬌豔美人,不需要化妝走在路上回頭率就很高。
一點也不誇張地說,她這輩子就沒見過比自己更受歡迎的人。
也正是因為這樣,徐潔和梁夢打從第一眼見到她就對她充滿敵意。
湘蘭的貴族圈就那麼丁點兒大,她們又是同齡人,通過父母的關係自然而然就互相認識了。
徐潔和梁夢做什麼事都要和她比,一開始比成績,後來比學校、比男朋友、比工作。
當然從來沒必贏過她。
可是這兩個人不死心,在得知她和陸淩驍結婚後,又妄想嫁個比她更厲害的老公。
顧意梨真是服了。
她們嫁豬嫁狗和她有什麼關係,有病吧!
顧意梨不想為了兩個無關緊要的人把自己搞得濃妝豔抹的,她化了一個淡妝,又從衣帽間裏選了一件日常外出穿也不會顯得太奇怪的短禮服,配上耳環和項鏈,確定沒什麼問題了,提著包出了門。
正值下班高峰,二十分鍾的路顧意梨在路上花了近兩倍的時間。
所幸她有提前出門的習慣,到酒店剛好六點整。
許聽在門口等她:“寶貝兒你終於來了,徐潔和梁夢早就到了。”
“那她們可真愛我。”顧意梨麵不改色地說,“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是我的好姐妹呢。”
許聽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胡說,你的好姐妹難道不是就隻有我一個人嗎?”她頓了下,“還是說你在外麵有別的狗了?”
顧意梨手臂被她挽著,嘴角抽了抽:“你是什麼品種的?”
“……”
許聽說不過她,輕哼了聲,“我說你這嘴怎麼越來越毒了?影帝能受得了?”
“我在他麵前很溫柔的。”
“得了吧。”
許聽明顯不相信。
陸淩驍和顧意梨兩個人大學一個念的是工商管理,順便修了法律係的課程,另一個念的是心理學,顧意梨這毒舌的功底充其量也就隻能欺負欺負她,在巧舌如簧的陸淩驍麵前肯定沒有招架之力。
說話間兩個人到了包廂外。
推開門,孫思莧鬼哭狼嚎的歌聲頓時傳來。
花開富貴廳是君悅酒店最大的一個包廂,名字是俗了點,但奢華程度絕對是超五星的水準。近兩百平的地方,將餐廳和娛樂設施融為一體,倒是有點兒像個小型的酒吧。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壽星來了”,大家齊刷刷地停下動作,朝門口望去。
來的大多都是顧意梨認識的人,隻有幾張生麵孔。這樣的場合她從小到大不知道參與過多少回,一點兒也不怵。
她落落大方地朝眾人打了聲招呼,和許聽一起挑了個位置坐下。
她們坐好後,其餘人也紛紛過來入座。
顧意梨注意到徐潔和梁夢坐在她旁邊的那桌,兩個人確實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過她們沒來找她茬,她也懶得搭理她們。
今天的宴會雖說是給顧意梨慶生,可大家也沒特別關注她,送完禮物說了句祝福就各聊各的。
許聽湊過來和顧意梨咬耳朵:“你家影帝送了你什麼?”
顧意梨聳了聳肩:“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