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窗外的蟬鳴叫的聲音穿過玻璃傳了進來。夏季的室外溫度很高難免會讓人心情焦慮,但是在空調開得呼呼作響的室內,也有兩個人準別唇槍舌戰一番。
我是從高三的暑假開始到事務所打工的,因為幹的都是雜活,難免遇到一些不擅長的工作,這個時候有些雇主便會無理取鬧地亂發脾氣。
萬事屋的葉致遠大叔和林叄大叔在知道這些事情之後就會把雇主拉進黑名單裏,用他們的話說:“像這種不尊敬別人的雇主根本不可能和建立長期合作的關係。”而此時,李思琪他們顯然已經在他們心目中的黑名單上了。
“思琪?”在李思琪爆發之前我喊了她的名字。
李思琪立刻轉過頭來,打量了一下站在她眼前的我。“你是誰?”她皺著眉頭,臉上的表情告訴我她一點都記不起我是誰。
“我是王唯,唯一的唯。你還記得我嗎?”我勾起嘴角,盡量擺出微笑,但是怎麼做也做不好。
半響,我發現她臉上一閃而過激動的表情,眼睛變得濕潤又明亮,但是她很快又抑製住了,擺出了好不在意的表情。
那一瞬間,我覺得我被棄了,不是被我們的友情所拋棄,而是被李思琪所拋棄了。
“如果是我們員工的朋友,我們必然會接下你們的委托。”說話的是葉思遠葉大叔。他將友腿放在左腿上,饒有興趣地觀察我們,就像他平時觀察他的調查對象一樣。我知道,這個人最喜歡挖掘別人的隱私,所以他才會一邊建立了萬事屋事務所,一邊兼職某家精神病院的心理谘詢師。在他的眼中,人類不過是可供他研究的動物。
“不,我不是。”如果你仔細聽的話,李思琪的聲音在微微發抖。
究竟是什麼原因不讓她和我相認呢?也許是我們的友情過去太久了,讓她無法確認這個時候是否應該站出來和我擁抱;有或許她隻是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個重逢在兩人的預料之外;有或者,她根本就不把我放在心上過,從來沒有!
想到最後的那個原因,我覺得非常沮喪,畢竟她是我的第一個朋友。在遇見她之前,我根本沒有想過一個人會出於無私和另外一個人做朋友。
我不再說話了,隻是繼續我的工作。無論接下這個委托與否,都已經和我沒多大關係。而我現在要做的,僅僅是努力完成自己的工作。
中午晚些的時候,那個有潔癖的文質彬彬的大叔將委托的具體情況發到郵箱上了。我問了一遍林大叔要不要接受委托。而他隻是反問我:“她真的是你的朋友嗎?”
我點了點頭,有些猶豫。我不確定我們是否能夠稱得上是朋友,但是我確定她就是李思琪,我不可能認錯她。
“那好,我們就接受委托吧。”
他剛說完,我們就開始分析關於失蹤女生的資料。
“失蹤的女生名字叫李思思,16歲,是委托人李思琪的堂妹。是今天早上八點被發現行蹤不明,家裏人最後看見她是在昨天晚上十一點,在她就寢的時候。早上十點李思琪和她們家的管家來到事務所經行尋人委托,由於失蹤沒到24小時所以沒有報案。委托人和失蹤人的父母都在海外,所以。。。恩?”
“怎麼了?”問話的是林大叔。
回答的是我:“李思琪有一個哥哥。”
“是哥哥不知道嗎?”
“兩個年齡相差不大應該不太可能。”
“那麼哥哥為什麼不來委托報案呢?”
“關係不太好。”我是今天才知道李思琪有一個哥哥。
“又或者覺得根本不擔心堂妹的安危。”林大叔剛說完,葉致遠大叔接著說道:“或者他知道她在哪裏。”
我們立刻三人互相交換了一些眼神。
“小唯,你立刻將所有資料傳到我電腦上來,這個委托我們就接受了。”葉致遠看上去很高興,“另外聯係一下那個管家,我們下午會去拜訪他們。”
“好。”
“還有我的那份資料你也打印出來給我。”林大叔說道。他和葉致遠總是在爭搶著做同一件事情,借此來比較誰更厲害。然而兩個人的行事風格又不一樣,所以很難比較誰更勝一籌。林大叔喜歡經典推理,而葉致遠更推崇心理側寫。
我覺得我全身的細胞都被調動起來了,除了他們所提供的資料以外,我們還收集了其他的資料。林大叔更是讓我連他們家的平麵圖都給找出來了。當然那隻是一個比較粗糙的建築圖,隻是一張高清的李家大宅的GPS圖。至於內部的建築圖紙,我隻能通過在網上搜尋的資料經行建模,最大程度上對建築進行模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