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葉致遠大叔更是將他們家族的所有資料都調查出來了,用他的話說:“畢竟是名門世家,他們的資料總是比一般人暴露的更多,也更容易找。
下午三點,我和葉致遠大叔便一起來到李家大宅。說是大宅,更確切地說是一座城堡。我無法想象,在一線城市的市區裏擁有一棟帶花園的別墅是怎樣的。這座別墅位於商業區和住宅區之間,大概是在靠近商業區的老城區裏劃出一片土地,用來打造著這樣一個城堡。這個地方鬧中取靜,交通便利,是許多城市人幻想的樂園。
他們的別墅是在舊建築的基礎上修建的,原本應該是連片老城的附近卻隻獨留這一座,其他全改成花園。
盡管再來之前我就知道關於李家大宅的種種,但是當實際看到之後還是免不了發自內心的驚歎。我抬頭再看看天,看到的已經不是平常看到的一條窄窄的線,而是一片,白雲慢慢悠悠地飄蕩在藍天裏,晴朗的天氣盡收眼底。
“原來你喜歡視野開闊的地方。”葉致遠看著我說道。我知道我又被他當做個例研究了,我之所以能夠在事務所打工,不僅僅是因為林大叔是我媽的朋友,更是因為對於老板葉致遠來說我是一個可研究的素材。
清涼的微風吹過,我看見管家正在招待一些人。“也許我們來的不是時候。”我說。
“並不這樣見得。”葉致遠大叔說完,抬腳就往裏麵走去。因為事前已經打過招呼了,所以我們開車到他們的門口後,便有人領我們到裏麵。
走進後一看,比起招待,管家更像是應付那個幾個訪客。
一問才知道,對方和我們一樣是接受委托後才來的。加上我們,一共是四個偵探,兩個助理,其中兩個是一同過來的。也就是說,李家一共委托了三家事務所,其中就有我們萬事屋事務所。
當對方隻知道我們是萬事屋事務所而不是偵探事務所的時候,立刻顯出了輕蔑的表情。也許在他看來,萬事屋做的不過是雜事,和他們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
那個八字胡私家偵探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他的傲慢盡是顯現在臉上。偶爾,葉致遠和林大叔也會擺出這樣的表情,但那是在贏了之後,而不是之前。
相比之下,那兩個一老一少的偵探就顯得話不多,看上去是老師傅在帶著徒弟。老偵探穿著唐裝,小偵探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後者一副普通的學生模樣。我猜他可能和我一般大小,甚至不排除比我小的可能性。
相互介紹之後,我們見到了這次事件的委托人——李思琪。她看到我們之後感到很驚訝,大概是想著為什麼大家都不出去找人,而是回到這個屋子裏。當時她正在書房看相冊,茶幾上還放著玫瑰花茶。
“李小姐,我們想看一下李思思的房間可以嗎?”八字胡偵探單刀直入地問李思琪。
“為什麼?”
“當我們更了解失蹤人的時,就更容易找到他。而一個人的房間,正好是了解這個人的性格的最快途徑。”
李思琪猶豫了一會兒,接著便和管家一起領著我們到李思思的房間裏。
房間很整潔,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閨秀的房間。房間的格局和房子的風格相呼應,是那種現代和經典的結合風格,裏麵的家具很齊全甚至還有一個小電視。
趁大家都在觀察房間的時候,我開始找機會和李思琪攀談:“李小姐,請問在你的堂妹失蹤之後房間有被別人整理過嗎?”
李思琪對我的客氣很適應,用那種對陌生人的禮貌語氣回答我的問題。“恩,每天早上仆人都會整理房間。”
“那,你覺得現在的房間和你平時見到的有什麼不同?”
李思琪有意識地看了房間一眼。“沒有,和普通的房間沒有什麼不同。”
不知道為何,李思琪最後說的那句話讓我很在意,但是又說不上哪裏很奇怪,所以沒有追問下去。我把這個情況告訴了葉致遠,他點點頭之後叫我將一首詩發給林大叔:“我們應該給我們家的安樂椅偵探一點工作。”
詩是這樣寫的:
一座圍城亂東城,
九九劫難渡奈河。
八方楚歌紅彼岸,
斯人斷腸恨此生。
“很明顯,這是一首藏頭詩。”那個戴眼鏡的小偵探說,“一九八四(斯),我想你們家應該有這本名著吧。”
說完,他特別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把年齡相仿的我當做對手了。我沒有對他的挑釁做出反應,轉過頭問葉致遠這首詩是從哪裏來的,他指了指書桌上,說道:“和日記本放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