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擺渡人”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恰巧下了一場大雨。雨水將城市洗刷了一遍，塵埃從空氣中回到地麵，天空算是揭開了它真實的一麵。幾顆星星鑲嵌在東邊的天空，從高樓大廈的夾縫中冒了出來。
“你真的很喜歡看著天空發呆。”李思琪對我說道，“這個習慣和以前一模一樣。”我們兩個肩並肩走在馬路上，這讓我想起以前一起回家的時光。
“你也沒有太大的改變呢。”我說，“樣子基本上都沒有變過，當時我一眼就認出你來了。”
“恩。”
走在我們前麵的是蘇晨光、小英，還有沫沫，而李思哲則走在我們兩人的後麵。我們一行人嬉笑聊天地走過一段段繁華的街道，仿佛成為了城市的一抹常見的風景。商業街依舊熱鬧非凡，對於這個城市來說，夜晚的活動還遠遠沒有結束。
“不過感覺你的話比以前少了。”我說，“是不是因為我的話變多的緣故呢？”
“原來你對這個也有自覺啊。”她突然挽起了我的胳膊，齜著牙嗔怪道：“以前明明是一個胖子。原本我還以為剛好是名字一樣的人，結果卻不是這樣。真想念以前的那個胖子。”
她莫名其妙的感慨讓我有點心慌：“什麼意思，難道不是現在這個瘦下來的我更好曖昧？”我伸手去捏她的嘴角，然而她笑得更加沒心沒肺。
她嘟著嘴巴說：“感覺好像是自己的孩子一下子長大了一樣，僅僅表達驚訝之情。”
“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小孩子了，明明我們兩人是同年的。”我用另外一隻手去捏她的另外一邊的嘴角，她那潔白的立刻露了出來。
“隊部起！”她口齒不清地說。
我知道她說的是“對不起”，所以就鬆開手了。假若我再不送開手，那麼李思哲就會衝上來把我們兩人掰開。一想到這，我便笑了出來。我能夠理解李思哲的性格是怎麼形成的，葉致遠大叔常常給我講這些莫名其妙的知識。
每個人都是從小孩子變成大人的，一個人的性格取決於成年之前生活經驗。一個人不會天生地就會對別人好或者壞，無論是好的行為還是壞的行為，都是在小時候學來的經驗。
這，大概就是我們之間的差別。但也正是這種截然不同的經曆，所以當初我才會被她吸引。“那麼換做是現在呢？”我忍不住這人問自己。我大概有一點點接近她了吧，那麼這個差距的縮小是好還是壞的，我到現在仍然得不出答案。
“感覺，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呢。”我小聲嘀咕。但是和我靠在一起的李思琪卻聽見了。“那是當然的。”失去控製的尖銳聲音在我耳邊回響，我看到附近的人都回頭看我們。
李思琪拜拜手，表示自己的歉意。“畢竟那已經是六年前的事情，”她壓低聲音對我說：“我們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改變的。”
“恩。”當意識到她和我想的是一樣的東西的時候，我莫名地覺得有些感動。但又不好意思被別人知道，隻好點點頭。
搭乘地鐵從市中心回到大學城，我才知道李思琪和我是一個學校。隻是因為所屬的學院相距太遠，所以總是相遇不到。在分叉路口告別後，隻剩下我和李思哲走在一起。
學校的路很安靜，基本上沒有什麼行人。但是無論是剛才路過的圖書館還是教室的燈都是亮著的。我想大部分人和我們一樣，在寢室的關門時間前才匆匆回宿舍。和市區中心相比，學校的天空要寬廣得多，星星看上去也明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