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回想起來這件事情,我問林參他們是不是故意將我人在那裏的。盡管他們回答說不是,但是我還是對這個答案耿耿於懷。這是我此生唯一困惑。
夜晚的這段街道意外的安靜,周邊都是用圍牆圍起來的小區,唯一一間店鋪緊閉著大門駐紮在路口。當時我似乎還聽到秋蟬的鳴聲,但當再次回到事發地點之後,我才確認那是我的錯覺。
因為力量上的不等,直接就被對方的體重摁倒在地上。因為事發突然,我甚至來不及反應。他伸手就打算掏出什麼東西來困住我的雙臂,大概是為了不在我的雙手上留下瘀傷之類的傷痕,所以至始至終他的動作沒有傷害我的雙手。
揪住他的這個弱點,我用手掏出了後麵褲袋裏放著的小刀,順手就在他的小臂上劃了一刀。借助他躲閃的空擋,我從他的下麵逃走了。逃跑的時候我的腦袋是混亂的,唯一清醒的地方就是逃跑的欲望。
對方剛才的聲音一直在我的腦海裏回想。“請你不要掙紮,我想要的東西隻有你的手。”
我第一次清楚地認識到,不把別人的生命放在眼裏的人是多麼的恐怖。不同於其他我看見過的冷酷無情的人,對於現在這個正在追趕著我的人來說,生命不過是像玩偶一樣的存在,不過是“物質”而已。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就看見了這個小街道的盡頭——牆。
我回頭一眼,對方並沒有追上來。
“已經沒有地方可以逃了。”這個想法突然冒了出來。
盡管我的心髒還在激烈地跳動,但是思維卻突然清晰起來。一想到後麵正有一個披著人類外皮的怪物在追趕,而前麵是走頭無路的牆壁,我突然反而能夠冷靜下來。
在附近找了一塊肮髒的表麵粗糙不平大小合適的石頭之後,咬一咬牙就用最粗糙的一麵劃傷自己的手掌,然後盡最大的力氣往一棟居民樓扔過去。盡管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皮破肉裂的疼痛還是讓自己的心髒抽搐了一下。
“哐當”一聲,那邊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我鬆了一口氣。剩下來我要做的事情大概就是向上帝祈禱,希望自己能夠平安和那塊石頭並沒有砸到人。
隨後我看見對方慢慢悠悠地向我走來,憑借著昏黃的路燈,我第一次看清了對方的臉。但是,這張臉並不是張琪芯給出的照片上的臉。
看到我不再逃跑,對方笑了。“你是第一個在這種情況下還神情自若地人。”他伸出了手,對我說:“過來,隻要你不再抵抗我還能讓你看看我的收藏品。”
路燈之下,他的眼睛反射著黃色的光芒。麵對麵看上去,他就像是從黑暗中冒出來的惡魔,招手向我邀約往地獄之門走去。
我笑著攤開了自己的手掌給他看,他的臉色當即沉了下來。這是我因為主動去贏過別人而感到快樂,上一次體驗到這種快感還是在高中的運動會上。
我以為我贏了,但是他轉怒為笑,抄起手邊的廢棄建築材料木棒就向我揍過來。我條件反射般地用手臂護住臉和心髒,可他卻直接往我的肚子上揍過去。
挨了一記悶棍的當下,我想起了肚子上的槍傷,覺得自己以後可以考慮穿件特製的背心或腰圍護住柔軟的腹部。“咳咳。”因為在預想之外的地方打了過來,所以我嗆了一口氣。卻沒想到把後背露給了敵人。又一記悶響,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