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裏麵的地板鋪上的是深紅色的瓷磚,在水晶燈的照耀下瓷磚和積水同樣反射著刺眼的光。積水?我順著積水逐漸增加的方向看過去,發現了一個靠在吧台裏側的門。積水就是從門處流出來的。門微微打開,裏麵漆黑一片。
我穿過吧台走了過去,剛走到門口一陣冷風就冒了出來,同時漸漸聽到了水滴落下來的聲音。“嘀、嘀、嘀”大概以1.5秒一滴的節奏滴落下來。
“請問,有人在嗎?”打開門後我又問了一句。
裏麵的冷氣瘮人,我當即冷處了一身雞皮疙瘩。我在門的旁邊找到了開關,打開後才發現原來是空調漏水。這裏大概是員工的休息室,房間不大不小可以容納四五個人的樣子,幾個鐵櫃子靠牆放著。沒有放置櫃子的牆麵就是門和放置了空調這兩麵。
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其中一個櫃子“哐當”地發出了輕微的響聲。我當場被嚇了一跳,拿起被放在一旁的掃把,用木棍的一頭戳了戳,但是沒有任何動靜。
就當我走過去想去看看裏麵是什麼東西在動的時候,我的身體僵在了當場。一雙冰冷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我看。因為隻有看到他的眼睛,所以我一時間腦海裏冒出了許多奇怪的設想。比如說,小偷啦,變態啦這類人。
但是當我注意到關著他的櫃子被上了鎖之後,我就否定了自己之前的設想。把各種各樣的想法拋到腦後後,我就用錘子砸爛了鎖救了他出來。
打開櫃子的門之後,看到的是一副狼狽的光景。一個頭發劉海長度超過眼睛的高瘦個子的男人被五花大綁地放在櫃子裏,嘴巴被膠帶封住,頭發非常淩亂。身上穿著的酒保服因為捆綁而變得褶皺不堪,因為頭發過長我甚至時間無法看清他的模樣。
“你沒事吧?”我扯開他嘴巴上的膠布,問道。
“我沒事,謝謝你。”奇怪的是他並沒有表現得很感激的樣子,反倒是表現得非常平靜。
我掏出放在口袋裏的小刀,割斷了綁住他的繩子。
“你的右手,不能用嗎?”我心裏“咯噔”一下,不免多看他幾眼。他也許是被我的眼神嚇到了,哆嗦地說道:“我不是壞人。我是這裏的酒保,你看,我身上還穿著工作時穿的衣服呢。”
“你知道你們的老板在哪嗎?”我問他。
“不知道,他也不是時刻都待在店裏。”
我對他點點頭,不再說話。我也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他的話,隻不過對這個工作也不是十分感興趣所以就沒有再過問了。
“請問,你是?”
“我是萬事屋的員工,收到你們店裏的委托信才來的。”說完,我將委托信交給他。
他接過委托信,打開後翻出裏麵的信查看。上麵用剛勁有力的鋼筆字寫著“試煉”二字,除此以外沒有再多的信息。我知道李思哲知道這寫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看他看上去就算問他也不會告訴我的樣子,所以我決定問問眼前的男人。“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我不太清楚。”他搖搖頭,將委托信交還給我。“但是如果說我們這裏有什麼東西需要維修或幫忙的話大概就是那台空調了。”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那台滴水的空調。但是修一台空調這種工作會寫“試煉”這樣的字眼嗎?我心中固然有疑惑,但是有可能是工作的機會我一般不會放過。“那麼我把那台空調修好,然後你直接付給我維修費怎麼樣?”
“好的啊,這台空調已經壞了挺久了,但是一直都沒有人來修。如果你會修的話就交給你咯。”那個酒保看我一身斯文打扮的樣子,大概以為我說的是大話。
得到他的確認之後,我就搬來梯子和工具箱,穿上手套就將空調拆卸下來。
“你真的會修啊!”
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是我並沒有搭理他。我告訴他,空調的紗網需要清洗以及雪種(製冷劑)需要更換,所以就吩咐他去幫我買一個回來。
對於這樣的安排他有些抗拒:“不如我來清洗紗網,你去買吧,而且我也不知道那個東西長什麼樣。”
我隻要起身自己去買。酒吧裏仍舊一片黝黑寂靜,吧台內的地麵上有一片水漬,吧台上的燈光還是明晃晃的。就在我經過吧台的時候我終於發現了不合理的地方——吧台上放著的玻璃杯不見了。
被子是不可能憑空消失的,但是如果是酒保收拾的為什麼不連地上的積水也拖幹淨?我轉身問了酒保一句,但他說他什麼都沒有動。
如果他說的是真話的話,那麼,在這個酒吧裏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