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哲，你的小女朋友看上去並不怎麼樣啊。”傑森打趣道。
麵對傑森的玩笑李思哲沒有否定的意思，隻是微笑著對他們說道：“王唯是王家的家主，餘心怡的那份筆記也是她幫忙找到的。”
當李思哲說完這句話之後，整個空間的氛圍都變了。大家看我的眼神從一開始的好奇變成了恐懼和厭惡。“我做錯了什麼了嗎？”我這樣想道。“不，我並沒有做錯什麼。他們恐懼的對象不像是我，而是我的身份所代表的東西。也許王家在尋寶人中就是不受歡迎的存在吧。”
“去把晨光找回來。”傑森幾乎是用命令的口吻對李思哲說的。
“他已經墮落了。”李思哲的態度絲毫沒有退讓，一反常態說出了讓人感到不愉快的話。
“但是你帶來更大的危險。”艾米莉看上去忍了很久，終於忍不住替其他人把大家心理的話說出來。“她會害死我們所有人的。”
我的腦袋一下子“嗡”地被轟炸掉了。“我會害死這裏的所有人？”我反複去想艾米莉說的話，然後又在心裏這樣問自己。“不!”我在心中否定道：“是大家都有被害妄想，我怎麼可能會害別人!”
李思哲擋在我的麵前，替我阻擋另外五人投射過來的視線。他看上去有些激動，握拳的手都在發抖。“不會的，小唯她……”
李思哲要幫我辯護什麼，但是話到了嘴巴卻說不出口，也許是因為他也無法百分百地保證我不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但是看到現在這個樣子我稍微安心了一些，老實說，如果大家都一副理所當然地態度來接受我的話反而讓我感到不安。
我伸出左手拍了拍李思哲的肩膀，讓他不要太激動。我嚐試微笑，但是真的很難做到，所以最後還是放棄了。我對他們說道：“在這之前，我隻是做過像是偵探的助手之類的工作。所以如果大家讓我去做蘇晨光才能做到的工作的確很困難，但是我能做到的隻有自己能夠做的工作。我會盡量不會給大家帶來麻煩的。”
雖然說話的語氣缺乏誠意，但是大家聽完我說的話之後好像送了一口氣。
“什麼啊，如果是這種程度的話也沒有多大的關係吧。”小豪開始站在我們這邊說話，“這件事情就讓思哲哥你決定把。”
之後，大家一副都一副冷漠的表情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生氣的人反而是李思哲。
他拉著我進去像是會議室一樣的辦公室，然後還鎖上了門。我確定這個房間肯定是隔音的，他之後對我說話的時候幾乎是用吼的。
“你幹嘛說那樣的話!”他說完之後注意到自己這個樣子很無理，然後換了一種語氣說道：“說得好像自己隻是來打工一樣。”
“在我看來這和打工沒有什麼兩樣。”
“王唯。”他換上了長者對晚輩那種語重心長的語氣，對我的態度就像是對一個無計可施的學生。“不一樣，這不一樣。往後……”
“往後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隊友，命運的共同體。對不對？”我替他把沒有說完的話說完，驚訝於他竟然沒有看見事情的本質。
“李思哲，遇到這麼多事情之後。我注意到一點。那就是大家嘴上說參與這件事情會死於非命，但是大家真正害怕的並不是接下來可能麵對的危險，而是人。在來到這裏之前，蘇晨光對我說過：‘他會害死你的’。而現在，他們說我會害死大家的。李思哲，你是真的察覺不到這一點，還是故意假裝注意到呢，沒有注意到‘人，很可怕’這一點呢？如果是後者，你就太虛偽了。”
我當時把自己經曆過的事情套在大家的心情上，認為大家對我的態度可能和“詛咒”是有所關聯的。比如說，像是女性分屍案之類的事件。
李思哲原本抓住我手臂的手抓得更加用力了，我察覺從手臂那裏傳過來的麻麻的刺痛感，忍住緊張到快要嘔吐的感覺迎上李思哲的眼神。他的眼睛一直盯著我看，眉頭微微皺著。
半響，他終於鬆開了我的手臂，轉過頭避開我的眼神對我說：“對不起，各種意義上的。”
看著他有些低落的背影，我心裏的某個角落很不是滋味。有些事情，我們隻能夠互相提醒，而無法為彼此分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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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旁晚，我跟著尼斯穿過幾乎無人經過的小巷，走進了一個地下室。這個地下室的門口位於巷子的深處，非常隱蔽。而地下室之上是普通的居民樓。是那種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建造的具有中西方特色住宅樓，一樓和二樓都改造成了店鋪。
我發覺大家都特別喜歡這樣的建築，大概是因為這種建築都建在舊城區，街道人流密集卻很少人會注意到這普通的外表之下的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