壇子口出狂言得意忘形,大夥都覺得如此出言不遜會招惹麻煩。
壇子首先遭到了牛帥的譴責: “你這麼講話,我們這門手藝估計就學不成了。這可是要有德行才能學的,你可別亂想呀,壇子你得好好改造思想,滿腦袋稱王稱霸,這可不行呀,小同誌.”牛帥用首長口氣麵帶笑容,向壇子合了一下左眼,表示這是半提醒半表演性的批評。
葫蘆也著急,本來挺好的開局可別被壇子給攪和了,師傅一定不答應有這樣狂妄的弟子。葫蘆罵壇子:“壇子,你丫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這德行,配在這裏胡說八道嗎,還不趕快向師傅認錯,給自己兩嘴巴!”
老蔫借機狠罵了壇子:“瞧你丫那德行,整個一個瘌蛤蟆想吃天鵝肉,這麼講究的大法神術,是你那木頭嘎達腦袋能整明白的嗎。好好學習吧,除了打打殺殺,還有別的嗎。還不向咱們黃師傅好好學學,瞧師傅多謙卑呀,那麼大本事。好好學吧。你沒聽說過呀,功夫深,人要蹲,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老蔫話中借用了東北話口音 ,為的是使話語親切一點,想讓壇子知道大家這是苦肉計,嘴上雖然罵壇子,心裏卻想著師傅給予原諒。
壇子,被大家這番辱罵,心裏又氣又惱,但因看師傅在場,就沒再吱聲。心想,好哇你們這幫口是心非的家夥,竟對我如此攻擊。葫蘆、老牛你們當初為了雪恥村民大背頭奪財扣押表之辱,不是一再要複仇學藝嗎,怎麼現在都跟沒事人一般,夠假的。真不給麵子呀,讓你們嘴上都先得進吧。老蔫你也跟著瞎起哄,看我不找你的煩惱吧。
想到這的同時,壇子也在為自己的狂話感到自責。“真笨,怎麼也不過過腦子呀,今天是辦大事,自己真不該這個時候說掉鏈子的話。”
壇子橫跨了兩步,麵對師傅,弓步抱拳,向師傅作揖低頭:壇子無禮,說話有錯,請師傅黃班長多多原諒!
這樣的表達方式,是壇子從《林海雪原》改變為革命樣板戲-----現代京劇《智取威虎山》中,威虎山土匪見麵那裏學到的。他從心裏喜歡這種禮節表達方式。這種抱拳動作很提氣,非常有古代文化和英雄氣概。為此,他請教過葫蘆,抱拳作揖禮節為何讓位於握手禮?!得到的答複是:“西方船堅炮利,所以西方禮儀把東方禮儀踹到台下歇菜了。包括服裝、打扮、吃飯砸吧嘴等等全都退出曆史舞台,這叫,勝者為王,敗者寇,全麵投降,從文化到主權。”
壇子今天終於有機會,很好地用上了這個禮節,用得恰到時宜,以至於哥們兒們都為之一振,感到自己的兄弟很給麵子,壇子不錯,能屈能伸,識大體,顧大局,轉彎快,仗義。
師傅確實沒想到,壇子如此出言不遜,觸犯武德行規。同時覺得壇子是個直來直去的人,肚裏沒有彎彎,也並不煩人,可以教化。
師傅馬上笑著攙扶起麵前已經單腿跪地的壇子。師傅覺得壇子這幫家夥還是很懂得道理的,知道深淺和規矩,會尊重自己,覺得當師傅的感覺還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