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親身感受到了扒皮的痛苦,我也曾想到,傅博文在被扒皮後還存活了一段時間,在這幾分鍾裏麵,傅博文曾經在後座位上向我們求救,那麼,利用凶犯的這一層心理,他既然選擇了用這個手法殺死傅博文,他不可能讓傅博文死的那麼安心。
他恨傅博文,我不知道因為什麼,但一個人對於另外一個人的仇恨已經要到讓他被扒皮而死的地步了,那麼凶手一定不會讓傅博文死的那麼沒有痛苦。
我如果是凶手,我一定會讓他看見自己的死亡,和我在我的腦海中設置的場景一樣,我體會到了那種痛苦。
這種痛苦是來自於心靈和肉體,那一把手術刀遊走的每一個部位我都能清楚的感受到,感受到那種痛以及那種恐懼,我甚至都能從後視鏡裏麵看到我痛苦的表情,焦慮,不安,祈求在這種痛苦麵前都已經蕩然無存,我唯一能夠期望的,就是死,在他扒皮的過程中,讓我痛快的死去。
這是一種沒有經曆過生死是不會知道的恐懼,以至於就算我在幻想著我自己是傅博文,在遇到那種場景時,都不自覺地心生後怕。
我一直堅信,想要殺死一個人,就算是我們常說的隨即殺人,也要有一個緣由。
我曾經想過,會不會是楊雄,因為在我所知的這幾個人裏麵,就屬楊雄和傅博文之間的矛盾是化解不開的,我甚至都想過,傅博文拿到楊雄的什麼把柄威脅楊雄,楊雄在迫於無奈之下,將傅博文殺死。
但傅博文死亡之前,楊雄一直是跟我們在一起的,甚至於還受到了某人的攻擊,所以,楊雄根本就沒有時間殺人,而楊雄是一個眾所周知的明星,前經紀人被扒皮慘死,那些新聞媒體一定會深挖楊雄的底細,到時候傅博文對楊雄幹過什麼事情,自然也會公之於眾,這對於楊雄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
我從抽屜裏麵拿出一份資料,這些資料是那幾天我在醫院,百般苛求蘇姐給我的一些有關於傅博文的資料。
資料上寫著,傅博文自大學畢業之後,就一直從事經紀人這行,父母移民,而他卻獨自留了下來,聽說傅博文還有一個爺爺在上市。
傅博文的人際關係很亂,每天除了要安排自己手底下的那些藝人之外,他還要和很多音樂唱片製作人打交道,甚至還要和那些代言商洽談自己藝人拍攝廣告亦或演唱曲目之類的事情。
我準備從這方麵切入,這個世界上並沒有什麼事情是解釋不了的,如果有,那麼一定就是我們打探的不夠深。
想到這裏,我從我房間的門後抽出一塊小黑板,而後將其放在了我的房間中央,手中拿著一支記號筆,在上麵寫下了經紀人傅博文(死者)中間再加一個箭頭,直指楊雄,而我也在旁標注了,楊雄沒有殺人時間,但他卻有殺人動機。
緊接著,我又在楊雄兩字後麵畫了一個問號,這個問號代表當時我護送楊雄去安全屋時襲擊我們的那個男人,我和那個男人打過照麵,我感覺當時他並不想殺死楊雄。
我倒是有些隱隱約約的覺得,這個男人和傅博文的案子,有著很大的關係。
看著我麵前的黑板,我又在這個問號後麵寫了一個問號,繼續補充了粉絲二字。
楊雄在被我們保護之前,曾經接到三張卡片,前兩張卡片是用正常的書寫方式寫下的,而最後一張的卡片之上的那些話,卻是用剪切下來的字體給粘上去的。
我還是堅持我當時的判斷,發送這三張卡片的人,應該是兩個人,雖然這些卡片上麵寫著的內容都是相差無幾,但,如果是同一個人,我想不會多此一舉,我的字都已經暴露了,也不怕再暴露一次,反而要用剪切下來的字體碎片拚湊成那些話。
“什麼問題,都要從源頭查起,粉絲給偶像發送黑色卡片,並告訴偶像,我有多麼喜歡你,是粉絲綁架?”我坐在黑板前,喃喃自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