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薑逸和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認識的,也好奇為什麼這個男人會對一個初中生產生那麼強大的保護欲,薑逸到底和他是什麼關係。
我看著這個男人很長的時間,隨後嘴角一撇,慘淡的笑道:“你以為,就算我放走了薑逸,你和她能夠走到哪裏去?”
“這就不用你管了,你隻要放我們走出醫院,我自然會將林白的消息告訴你的,你知道的,像我這種自負到極致的人,答應你的事情,我自然會做到。”掩飾不住的激動之情在他言語之中溢於言表。
我就這麼冷漠的看著我麵前的這個男人,隨後搖頭說道:“我的同事剛剛給薑逸做了一份心理評估,重度抑鬱症,而就在昨天早上,薑逸的全身檢查報告出來,報告上麵顯示,薑逸患有惡性淋巴腫瘤,最多也就隻有半個月的時間,你告訴我,就算我讓薑逸跟著你走,沒有了醫療設備的維持,沒有了藥物的治療,她還能活多久?”
“你說什麼?她……”
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對你的事情,我並不感興趣,但薑逸的案子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結案,所以薑逸的安全,應該由我來保障,的確,我還在尋找林白,但可能你想的複雜了,我為了林白當上了這個警察,我的確說過,我不是什麼好人,但我最起碼是一個人,我所遇到的所有案件,都不是別人逼著我辦的,沒有人能夠左右我,你不能,林白也不能,所以,請你收回你這種假惺惺的交易,利用完了她,還假惺惺的想要帶她走?嗬,恐怕今天,連你自己能不能走掉還是一個問題。”
說完這句話,我用餘光看了一眼他身後的窗簾,後者下意識的往後看了過去,而此時,吳淼正拿著一把自製的三角弩直指著他的腦門。
“嗬,終於抓到你了。”吳淼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雙眼放著光的對著這個男人說道。
在進門之後,在牆角的窗簾旁有一個黑影,而這窗簾下麵的縫隙之中,有一雙淺灰色的球鞋,這雙球鞋是我放在刑偵大隊休息室裏麵的,能夠拿到這雙鞋子,並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這裏的,我想也就隻有吳淼了。
跟他廢話那麼多,也就隻是為了能夠引他背對著窗簾,好讓吳淼行動而已。
“你……設套匡我?”他往後退了一步,直到發現自己的臀部已經抵住了薑逸的床鋪才停下了腳步。
這時,他突然轉過了身子,拿起薑逸床頭櫃上的一把水果刀直接就衝著吳淼丟了過去,與此同時,吳淼見罷,當即身子一閃,手上的那一把三角弩也下意識的彈射而出。
這時的“惡魔”卻早已來到了窗口。
“方怵,你和我有什麼分別,我幫她殺死了她最恨的人,但我卻不想害死她,而你,不是也一樣利用她來抓我?還讓這個醜陋的老鼠差點兒射殺她,記住了,我們的遊戲,現在才真正開始。”說完這句話,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還在床上躺著的薑逸,轉身縱身一躍,直接就消失在了我們的麵前。
他離開的方式和上一次一樣,將釣魚線捆綁在自己的腰間,吳淼放下弓弩就想追出去,我大聲喊道:“別追了,快讓醫生過來。”
“媽的,又讓他跑了……哥哥,我們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吳淼咬牙切齒的站在門口,對著我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我眉目緊皺,猛的回頭喊道:“沒聽見我說的嗎,快去叫醫生……”
“哼……”我大聲喊完,隻聽他悶哼了一聲,無奈的大步走出了這間病房。
我繞到了剛剛那個“惡魔”最後停留的地方,撫摸著床單上的血漬久久不能自己,在剛剛那一刹那,他明明可以躲過吳淼那一支箭弩的,卻連身都沒有閃,直接就用自己的手掌接下了那一支箭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