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露出這道傷疤的時候,陶健勇的母親還一直埋汰自家老頭子,說是自家的家事,給我這個外人看,不是出洋相麼,還讓他馬上將自己的這道傷疤給遮掩了回去。
老頭是個實在人,看上去他們家還是女方獨大,聽了她的話,也就馬上閉上了自己的嘴。
這一點,倒是跟我家那兩口子一模一樣,我媽隻要放話,我爹屁都不敢放一個。
“怎麼回事?是陶健國幹的?”我看著二老,一臉疑惑的問道。
伯母朝我笑了笑,尷尬的揮了揮手,也沒有說話,那臉色難看至極。
“其實你們不說我也能夠猜到,一定是陶健國幹的吧,他為了拿你們的錢,所以才……”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見了陶父那張又羞又愧的神情,也就沒有再說下去了,不過他們的臉上,就已經寫好了答案。
後來,我又在他們麵前軟磨硬泡了幾個小時,他們這才終於鬆口,我一開始以為,陶健國並不知道陶健勇失蹤了的這個消息,因為二老是接到我們隊裏麵的電話馬上就坐上了趕往嘉市的火車,他們沒有手機,隻有家裏的一個座機和一張銀行卡,還有口袋裏麵僅剩的五十塊錢,就連開這房間的錢,也都是我們刑偵大隊墊付的。
而那個時候,陶健國如果不在家,那麼他們也沒有機會通知陶健國,而後者,自然而然也就不會出現在嘉市。
但按二老所說,當時我們在打電話給他們的時候,陶健國也在,而且一開始接電話的就是陶健國,當他父親告訴他,他哥失蹤的時候,他並沒有表示要跟著二老一起來嘉市,而是懷疑他哥利用自己失蹤的這則消息,來委婉的拒絕給自己支付生活費,哦,也就是他們二老的贍養費。
“那你們現在聯係的到陶健國麼?”我看著陶健國的母親,緩緩地問道。
她點了點頭,順嘴就將陶健國的聯係方式說了出來,我立馬拿出手機,將這個號碼直接就存在了我的手機之上。
“哎,這一次來,怎麼沒有見著小蘇啊?”就在我記錄陶健國的電話號碼時,他的父親突然疑惑的問道。
我愣了愣,看著他的父親,隨口說道:“哦,蘇姐還有別的案子要忙,而且這個案子是有關於她丈夫的,她不便插手。”
“那為什麼就不能來看看我們呢?我看啊,這個女人根本就配不上我們家阿勇,我當時就說了,我們是農村人,配不起那些城裏人,你看看,當初說好的五千塊錢贍養費,弄到最後,現在才給我們多少?就是這個女人想出來的,不想有窮親戚是嗎,那就和我們阿勇離婚,一了百了啊。”我這話剛說出口,陶健勇的母親就有些不樂意了,當即在我麵前揮了揮胳膊,就跟潑婦罵街似的說道。
看來我沒有把我的猜想說給他們聽是一個非常正確的選擇,按照這伯母的脾性,我要是告訴他們,陶健勇如果不是失蹤,那就很可能是沒命了,她下意識的肯定會帶入是蘇姐謀殺親夫,到時候,嗬,我們刑偵大隊可就真的熱鬧了。
不過話說回來,陶健勇的父親相對來說還是比較理智的,在他老婆衝著我說蘇姐壞話的時候,他的右手一直都搭在自己妻子的肩膀之上,還有事沒事的對著自己妻子說這不怪小蘇之類的話。
看的出來,陶健勇的父親,對蘇姐並沒有意見,當然,我也不是說她母親不好,可能潛意識裏麵的印象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並不融洽,所以給我帶入了這種感覺。
晚上的時候,我又自掏腰包,請二老吃了一頓飯,在飯桌上,他們曾給陶健國打了一個電話,但對方沒有接聽,打了幾個,對麵直接就關機了,看著二老無奈的神情,我抿了抿嘴,順手就拿出了一個手機,給我在鄱洲派出所的某個小夥伴打了一個電話。
在這電話打出的三十分鍾後,我突然就接到了一則來自陶健國的電話,不要問我為什麼會有他電話,因為之前在伯母告訴我電話號碼的時候,我順手就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