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是想跟單位申請長假陪著若溪的,但若溪不讓。所以我給她暫時請了個有經驗的保姆,白天的時候由她照顧著若溪的飲食起居。到了周末,我就自己陪著。”
“你明天能和你們單位請個假嗎?”
“請假要做什麼?”沈峰奇怪地看著季然。
“跟蹤你請的那個保姆,看看她一整天都去哪裏了。”
沈峰驚詫地睜大雙眼,“你的意思是……能,我明天請假,就照你說的去做。”
“無論你看到什麼,都不要說,不要拆穿。先別打草驚蛇。”季然道。
“好。”
季然大概能猜到明天會發生的事了,隻希望沈峰能挺得住。這一切,還得回到林若溪當年去過的那個地方才知道具體是怎麼一回事了。她想起了自己當初卜的那一卦的卦象,想起了小師叔交代過自己的話。她想不通的是,如果林若溪真的是單純的嬰靈纏身,那應該是比較容易解決才是,就算對象是那個一而再再而三傷了自己的惡靈,應該也是能夠解決的吧?為什麼卦象以及小師叔對她觀相出來的結果都是大凶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翌日,沈峰很容易地和單位請了假。早上,他和林若溪吻別出門後,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開著他的車出小區。他在離B棟不遠處的花圃裏麵的涼亭裏坐著,盯著B棟進進出出的人。
林若溪醒來的時候,依舊是忘記自己昨晚做過些什麼事。她越來越嗜睡,嗜睡的時間越來越長,最近到了傍晚時分都能夠睡死過去,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沈峰說她晚上有起來吃東西,起來洗澡什麼的,但她一點印象都沒有。這種隻擁有白天記憶而喪失晚上記憶的日子令她心慌和彷徨不已,雖然沈峰一直告訴她她很好。早上她聽到了個好消息,那就是季然已經回來了,看來他們終於可以出發去辦那件事了。
3月初的G市,驕陽正酣。中午時分,季然約了餘浩在一家川菜館吃午飯。
“所以,你們是要去潮汕的意思嗎?”
“對。”季然像是和那盆水煮魚裏的粉絲較勁似的,用勺子一直一直舀著。
餘浩突然地把身子往前傾,正對著季然一張素淨的小臉,“我也去。”
季然眼睛都沒抬一下,“你去做什麼?”
“我能幫忙啊!”
“你能幫什麼忙?別鬧了,趕緊吃飯。”季然終於看了他一眼。
餘浩一臉深受打擊,“我能幫你們偵查周圍環境,我能幫你們打探一些事,我能幫你們安排好住處,我能……不是有孕婦麼,我能幫你們拿行李什麼的吧?你一個女孩子,再加一個孕婦,同行的就隻有一個男人,多不安全啊。再不濟,再不濟我給你們端茶送水總行了吧?”
季然終於舀起來的一勺粉絲華麗麗地全部掉回了盆裏,“你沒事吧?公安局上班都和你這樣清閑嗎?話說你們局裏還有什麼崗位是比較容易考的,給我介紹一下唄,我去考一下。以我的能力,抓賊緝凶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
餘浩咂咂嘴,可憐兮兮地看著季然,“今年春節一直在崗輪值,我的年假還沒放呢。你就讓我跟你們一塊去吧,好不好小季然?”
見餘浩賤賤的懇求模樣,看來是認真的。
季然正色對其道:“這次去的那地方,可能會凶險萬分,到時候我顧及不上你的安危。”
“我能保護好自己的!必要的時候我還能保護你呢,放心吧,嘿嘿!”餘浩看著她壞笑一通。
季然真的是被餘浩給打敗了,但看餘浩那麵相也不像是個短命鬼,他要跟就讓他跟著吧。其實對於餘浩,季然一直帶著一種探究的心思,她認識餘浩這麼久,到現在還是沒有看清他的整個命格,每每要預測一些事,都隻能從他的麵相去看出一點端倪。她有點好奇,為什麼她看不清他的命格呢?一般情況下,他們隻有麵對著那些修為極高的人才會出現看不清命格的情況不是嗎?難道餘浩將來也會皈依道門?不,就算是皈依,那也沒理由現在就讓人看不清命格了。季然又一次陷入沉思。
沈峰一路跟著他家的保姆來到了聖母婦產醫院。
“司機,麻煩這裏靠邊停車就好。”沈峰從錢包裏掏出一百塊直接塞給司機,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個走入醫院大門的背影。
很是匆忙地從的士車裏下來,沈峰也跟著走進了醫院大門。
門房裏的保安隻是看了沈峰一眼,並沒有詢問什麼,沈峰輕易地走了進去。
急診處並沒有什麼人,穿過急診處大門,便是一棟標著“產房”二字的6層高的白色大樓,隻見那保姆直接兜到了大樓的背麵,左右看了一下,見四下無人,便從一個低矮的小門走了進去。
沈峰奇怪地看著眼前緊閉著的小門,他不知道他家的保姆為什麼會如此鬼鬼祟祟地來到婦產醫院,然後又如此鬼鬼祟祟地進了這個小房間。因為季然讓他跟蹤保姆了,那就一定是有問題的。但是現在他完全看不到聽不見裏麵的人到底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