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在這裏做什麼?”一個赫然響起的男人聲把沈峰給嚇了一跳。
沈峰轉過身一看,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醫師,他的臉一下子郝然起來,“我……我,醫生,你來得正好,這兒哪裏有廁所啊?我今天陪我老婆過來做產檢的,走著走著走錯了路,肚子又有點疼,正急著找廁所呢!”
年輕男醫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一個方向,“廁所在那邊。”
“謝謝,謝謝啊!”沈峰倘裝飛也似的跑去找廁所了。
不一會兒,年輕男醫師也離開了。
沈峰躲在婦產大樓的一個角落裏暗暗地看著他離開。他現在不能再輕易靠近那扇門,隻能耐心等待裏麵的人出來了。
大約過了半個多鍾後,終於,那扇緊閉的小門“咯吱”一聲被打開了。從裏麵探出身子走出來的,赫然就是他家的保姆。隻見她的手裏多了一個塑料袋子,袋子不大,但是鼓鼓的,裝著什麼東西。
她到底進去裏麵做什麼呢?手裏提的又是什麼?這跟他的若溪有關嗎?此刻沈峰的心裏就像是被貓爪子輕輕地撓著,癢癢的,好奇到有點沉重。
遠看著保姆已經走遠,沈峰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呆下去,他得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要麼繼續跟蹤保姆,要麼在這個源頭把一切給搞清楚。他思索再三,決定應該進去那個小房間裏麵一探究竟。
他正想探出身子走出來的時候,突然那扇小門“咯吱”一聲又開了,從裏麵走出來一個同樣穿著白大褂的中年女子,大約40來歲,戴著口罩,看不清實際模樣,隻見她抄著一口四川口音拿著手機跟人家講著什麼,隻是把那小門輕輕一帶,人便急急忙忙地走了出來。
這是一個好機會!沈峰想。不管小房間裏麵到底還有沒有人,這個時候他都必須進去瞧一瞧。如果被抓住了,就說自己走錯了,大不了就被送到警察局,這是最壞的結果了。
眼瞧著那中年女子越走越遠,打定主意的沈峰飛快地走到小門麵前,輕手輕腳地把小門給推開,然後貓著身子閃躲了進去。
好冷。沈峰剛進入這個小房間,迎麵而來的是一股刺骨的冷意。房間裏很黑,不知道是為了省電還是怎麼著,並沒有開燈,簡陋的辦公桌上,隻有兩三台電腦開著,泛著藍色又清白的光,襯得整個房間籠罩在一股幽冷的氛圍裏麵。一些文件夾零散地打開著,靜靜地躺在辦公桌上。沈峰從桌上隨便拿起一本,打開了手機的電筒,隻見文件上寫著一些婦產科的專業術語,什麼“子宮,乳腺癌,宮頸炎,盆骨,胎盤”等等之類的。感覺並沒什麼奇怪之處,沈峰便把文件夾重新放回辦公桌上,繼續環顧這個小房間裏的環境。
透過手機電筒發出來的光,他看到了這個房間裏還有一個小型的書架,書架上整齊地碼放著一些醫學書籍。令他想不到的是,就在那書架的隔壁,一個很不起眼的地方,那裏還有一道小門,比剛剛進來的那道門還要小上許多,隻容一個人通過的樣子。
要不要進去呢?沈峰在心裏尋思著。
心裏忐忑不已,感覺時間在一秒一秒地流逝,感覺他可能越來越快暴露自己,咬了咬牙,還是決定進去看一看,不管裏麵會有什麼。
沈峰長得很是高大,他隻能蹲下身子,胸膛貼著門壁側走,才勉強擠通過那道門。
黑暗中,他感覺到這裏麵並沒有讓人豁然開朗的空間,有一股奇怪的刺鼻的藥水味道撲麵而來。他隻拿起手機電筒照射了一下便差點被嚇死。
隻見大約6、7平方的地方,擺著一個三層來高的鐵架子,架子上麵密密麻麻的全是一些泡在透明玻璃容器中的人體器官標本!一些睜著眼的畸形連體嬰兒,一些女性器官,一些叫不出名來的人體部位……沈峰感覺自己的胃有些難受。他不敢多看那些浸泡在玻璃瓶中的東西一眼。他覺得還是先離開這個地方比較好。
正轉頭打算離去之際,他突然瞥到身旁有著一張矮小的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個托盤,托盤上蓋著一個蓋子,旁邊還放著一疊塑料袋。這塑料袋看著很是眼熟,他想起了他家保姆剛剛走出去的時候手上拿著的正是這樣的袋子!他便好奇地把蓋子揭開一看,一股血腥味直麵撲來,然後,好幾個膜狀的血淋淋的東西,上麵布滿血紅細管、動脈以及包囊著黑色液態血的好多個不知名的器官一下子便衝入了他的眼簾。沈峰驚得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整個胃洶湧翻騰起來,他看到了那托盤旁邊寫著的字:紫河車/胎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