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片刻不誤地從兜裏掏出一把黑豆,口中喃喃念了幾句咒語,然後把黑豆灑在了沈峰和林若溪身上!
瞬間,兩個大活人就在他們麵前消失不見,隻剩下兩個巴掌大的稻草人落在地上。
“人呢?沈峰和若溪呢?”餘浩驚訝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這是黑幻術!有人把沈峰和若溪擄走了。”季然氣急敗壞道。
“那現在怎麼辦?”
“追,一定還沒跑遠,同時擄兩個人不是件容易的事。”季然迅速地掏出一張黃符,眸子裏閃過一點紅光,黃符便滋滋滋地燃燒開來,燃燒著的黃符被她扔到半空中,手指掐訣,以那兩個跌落在地上的稻草人為中心,眼睛緊盯著黃符漂浮在空中的灰燼,她來回掃視了幾個方位,一下子便鎖定了右上角的一個石頭宅子,“這邊。”
看著季然倏忽一下跑了出去,餘浩也沒有片刻猶豫地跟了上去。
兩人穿進了一道小石門,又從小石門的另一邊石門拐出去,馬上進入另一條石頭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原先他們看到的那三條巷子中的另外兩條。然後又快速地再次拐進另一個石門,再從另一邊的石門拐進了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小道,就這樣兜兜轉轉,也不知道轉了多少條路多少個彎兒,才進了一個大石頭宅子。
這是一處荒廢了很久的小宅子,長滿了各種野草野花兒,地上有一口大井,大井旁邊有個蓄水缸,蓄水缸的旁邊有著一個大大的貯槽,還有狗盆子等亂七八糟的器皿橫七豎八地立著,那破落的木頭門上已經結滿了蛛絲以及築了不少蟲窩。
“我們……我們不……不追了嗎?”餘浩氣喘籲籲地問。
“他們就在這。”季然全身心進入戒備狀態。
聽了季然的話,餘浩全身一個激靈,一下子警覺起來。他雖然沒有像季然一樣從小練過武當清微派的秘傳武學,但多年的警匪搏鬥生涯練就了他敏銳的感知力,宅子的空氣中隱隱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殺氣。
季然邊戒備著邊環顧四周的環境,大概兩分鍾後,她緩緩地走向那口蓄水缸。
沒錯,那口蓄水缸的大小,足夠裝兩個人了,季然想。
就在她離水缸隻有半米之際,突然一陣強有力的掌風便往她的側麵凶猛襲來。
“季然小心!”餘浩大喊一聲,快速地從季然的背後衝上前去。
可是還沒等他衝上前去,那道黑色勁裝的人影已經轉眼到了季然的身側。這人身法如鬼如魅,如風如電,倏忽便欺身到季然的身側。
眼看這虎虎生風的一掌就要拍上季然的右肩,半途中這掌居然轉換成凶殘至極的利爪,硬生生地便要去抓碎季然的肩骨!
季然早就感覺到這股強勁的危險,悶哼一聲,當機立斷一個一字馬下壓,整個人迅速平躺在那滿是沙土的地上,在那一爪改變路線之前一個鯉魚打挺,整個人彈跳至半空,雙腳急速連環踹出!
黑色勁裝的人影一看這一爪已經抓空,又見季然已經後發製人地發招,便冷笑一聲轉過身子,拳頭緊握,兩臂相交,生生地受了季然的這一連環飛踢,整個人被季然的腳力生生地逼退十幾步。這回倒是全然看清了,此人身材略高,兩邊太陽穴凹了進去,深陷半寸,眼睛渾濁,顴骨橫生,身材精壯結實,孔武魁梧,臉上、手上、項頸之中,凡是可見到肌肉處,全是盤根虯結,似乎周身都是精力,脹得就像是要爆炸出來一樣,右頰上還有一塊不大不小的青黑色斑,整個人的精氣神更是不和尋常人一樣,顯得鬼氣森森。
就在季然連環踢之際,餘浩也衝至他麵前,右腳蹬地,重心前移,擰腰展髖,前臂帶動拳頭迅速衝出,幾個穿透力十足的左直拳狠狠砸在那人身上。
“閣下是誰?為什麼頻頻對我下手?”
黑色勁裝者已然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了,他邊躲著餘浩爆發力十足的近身格鬥拳,邊發出尖銳赤耳的笑聲:“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你一個不知死活的臭丫頭居然還敢多管閑事,今天我就讓你死在這裏,看誰給你收屍!”
“就憑你?”餘浩勢不可擋地快速逼近。
“餘浩!不要靠近他,他不是一般人!”季然突兀地喊出一聲。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餘浩已經欺上那個人聲東擊西地想以右直拳攻擊他的麵部,趁其後退,再次上步以左上拳攻擊敵人的胸、腹,但是詭異的是,那勁力十足的拳頭打在他身上,卻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樣,一點爆發感都沒有!他正想以右擺拳重擊其太陽穴,殊不知此刻卻被對方強有力的雙手抓了個正著!
隻見他兩手緊握住餘浩的右臂,一陣鑽心的疼痛一下子遍達全身,看這情形,他是要生生地擰斷他的手臂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季然一個提氣前躍,內息迅速轉動,使出太極拳中的上乘武學,將一股極其渾厚又極其柔和的內力運行至掌心,運用以柔克剛、運虛禦實的法門,直直攻上那老鬼的腦門!
老鬼驚歎之際,隻得放開餘浩的右臂,運用自己體內的內力,快掌相接!
“臭丫頭,這功力少說也得練二十幾年了吧?可惜你沒有老夫幸運,老夫隻花了六年,就練成了三十幾年的功力,你想和我鬥,無疑是找死!”他雙拳神速如電,拳到中途,左手的拳頭拳更加迅捷的搶上,後發先至,撞擊季然的麵門,招數之詭異,實是罕見。
餘浩剛從虎口處被救下,頓覺右臂酸麻脹痛,一想到剛剛的手可能被這老鬼給折斷,他就一陣後怕。但是季然為了救他此刻再次陷入危險,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一個借力衝踢就要再次近身纏鬥,卻被季然的話給止住了。
“若溪和沈峰在那個水缸裏,把他倆帶走,快!”季然邊和老鬼激烈交手邊抽出點氣力對著餘浩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