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巴不得我早點死你才好勾搭其他人是不是?”
“你提的這個建議非常好,這年頭,學會勾搭絕對是門能養活自己的絕技。”季然哂笑道。
剛一說完,整個人便被一個強有力的胸膛給撲倒了。
季然毫無防備地跌躺在地上,餘浩一半的身子壓在了上麵,臉一寸寸地向她欺近。
“你想幹嘛?”
“你說呢?”他對著她痞笑,男性的氣息吐在她依舊有些蒼白的小臉上。
“據一位科學家說過,人在越恐懼的時候耍流氓的話,以後是會變性無能的。”
原本很曖昧的姿勢,原本很曖昧的氛圍,結果因為季然的這句話,碎成了一地的渣渣。
餘浩當真想立馬就給她一點教訓,可是他知道,現在絕對不是打情罵俏的時候。
他低下頭,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後起身將她拉起。
“你說的那位科學家是你自己吧?”
“瞎說。”季然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剛剛她差點被餘浩嚇到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隻要餘浩靠近她,她腦子裏就會突然出現一個影像,那個夢裏的,長身玉麵不食人間煙火的男子。
“如果我真的回不來了,你就不要管我們屍體的事了,趕緊跑吧,別讓白心老鬼找到你。”餘浩也不再跟她鬧了,一臉認真地看著她說。
季然笑:“傻的,你們要是回不來,我就慘了。我怎麼和你們的家人交代?他們會認為是我殺了你們三的。我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會被通緝的。”
“那我現在先寫個遺書幫你洗清嫌疑。”說著餘浩便要去尋紙和筆。
季然一把把他拉住,“不用了。一定要回來。”
看著季然那雙充滿篤定的大眼,餘浩不知不覺地點了點頭。
“你要不要給我幾件什麼傍身的法寶?必要的時候護一下小命的那種。”
“沒用的,第一,你沒修過法術,就算給你法寶,你也無法操控;第二,你是生魂出竅,形似孤魂野鬼,雖然和實質的孤魂野鬼有區別,但是很多東西你一樣是碰不著也不能碰的。你記得,如果你遇到緊急狀況,記得,是特別危急的狀況下,你就用手扇他們!”
餘浩嘴角抽搐道:“你是說,抽他們耳刮子?”
“對。”
眼看時間已經快接近十一點了,季然便讓餘浩開始做好準備。
黑漆漆的夜空,厚重的雲層把原本清冷皎潔的月光都給遮住了。農村小地方,除了一些靠近車站海港的大排檔在深夜裏還會零散地開著,民眾的娛樂夜生活總是有限的,淳樸的村民們幾乎都是早睡早起,所以這個時候是不可能再看到傍晚時分的那種萬家燈火的景象了。靠近青寨內的那幾處民宅,門口一丁點光亮都沒留,門戶緊閉,僅剩下幾聲狗吠聲,預示著今晚青寨內的不平靜。青寨內附近大大小小的樹木,在略還有些寒氣的夜風吹拂下發出“沙沙沙”的摩擦聲響,伴隨著附近小溪裏淙淙的流水聲,竟在這寂靜的夜晚裏譜成了最美的樂章。
當然,對於此刻作為一縷生魂的的餘浩來說,這TMD哪裏是什麼美好的樂章,這明明就是催命的交響曲。
一隻渾身發著紅光的紙鳶已經飛上了石板橋,一會往上,一會往下,飄忽不定。餘浩手扛著那套麻將桌以及四張折疊桌椅就跟在那紙鳶後麵追得氣喘籲籲。
他心裏超級鬱悶,他現在形體不是生魂了嗎?怎麼還跑得這麼老慘?不是用飄的就可以麼?最重要的是,明明是一套紙紮的東西,怎麼火化後怎麼就變得這麼重了?而且那什麼破搜魂紙鳶,根本就不按正常的路線去飛,仗著自己有兩隻翅膀,想穿過民宅就穿過民宅,想上樹想過河也不和他打個招呼,若不是他一早就知道通往青寨內的路線,他真是要被這媽蛋的紙鳶給坑死了。
終於,他再一次走進了白天這個差點讓他們一行四人嗝屁在這裏的凶險之地。
再次來到三條巷子的這個三岔路口時,那紙鳶便飛得有點急了。餘浩跟著它走進了另一條巷子,和今天他們進去的那一條不同。
坦白說,現在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這條巷子此刻的環境和氛圍還真是一點都不誇張。還好餘浩此刻是生魂出竅,再加上有紙鳶這團光亮在前方指引,他還勉強依稀能看清腳下的路。
突然,紙鳶就在前方停住不前了,隻聽“噗”的一聲,紙鳶便被一團火苗給包圍住了,燒得隻剩下一些灰燼飄飛在半空中。
“就是這個地方了。”餘浩喃喃自語。
他輕手輕腳地把麻將桌擺上,把椅子擺好,把麻將徹好,在桌子的中間點了一根白色的蠟燭。然後他依照季然的吩咐,正想挑個東北方向的位置坐下的時候,他發現這裏居然沒有一個可以分辨出方向和位置的參照物!
這真是天底下最操蛋的事了。
餘浩仰起頭,看著那被厚重雲層遮得密密實實的月亮,別說星星,連個鬼影都沒有!
就這樣看著看著,突然覺得一陣陰風飄過,餘浩禁不住全身打了個冷噤,剛把頭從收回,猛一見麻將桌上多了三個人!
不,不是三個人,是三個阿飄!餘浩嚇得是一屁股便往那旁邊的椅子上一跌,得,這位置也不用挑了,直接坐上了。
“打麻將嗎?”阿飄甲陰測測地看著他,聲音要比陽世的人慢半拍到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