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那棟小樓,我的心如被焚燒過,隻剩下一片殘骸。我如屍體一樣靜靜地躺在床上,隻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等待著接下來的命運。
繼父關好門後,暴跳如雷地打了我一頓,直到筋疲力盡才罷手,最後離開了家裏。臨走時,他讓鄭嫣看著我,說如果我敢再逃跑,他會打斷我的腿剝了鄭嫣的皮。
鄭嫣推開門進來,頭發散著,我看不清楚她的臉,也不願意看。
她走到我的床邊,輕輕地坐下,手指摁在我胳膊的傷口上,學著繼父的樣子問我,痛不痛?
我看著她,問她為什麼要放我逃走?我了解繼父,也能看到繼父心底那層醜惡,可是我不懂鄭嫣,我不知道她那層冷漠裏到底有什麼樣的情感。
鄭嫣十分認真地看著我,像是要告訴我一個秘密一樣,她說關琳,如果我不讓你逃走,你還是會想辦法逃走,所以我願意成全你。外麵的世界怎麼樣?嗯?吃垃圾的日子好過嗎?
鄭嫣,你給我滾開。我心裏就像被火燒一樣,如果不是因為我全身是傷,不能動彈,我一定會起來和她拚命,我沒有想到那天她故意放我離開,原來是出自於這樣的目的。
看著她那張清純的臉上刻滿惡毒,我覺得那比一個殺人犯更加可惡,更加卑鄙。
關琳,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沒想到你還是這樣的脾氣。我告訴你,從今往後你想要在這個家裏生活,你就得服我,要不然我會讓你吃更多的苦。鄭嫣說完,得意地看著我,好像她是公主一樣,而我是那個奴隸。
我不解地看著鄭嫣,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鄭嫣笑的十分大聲,她指著我的鼻子說,如果不是因為你來了這個家裏,繼父不會這樣對我,如果不是因為你,繼父更不會打花我的臉,讓我從今往後帶著這個傷生活。
說完,她把頭發撩開,右臉上有一片巴掌大的疤痕,那疤痕就像是老枝皮一樣猙獰可怖,我腦海裏不由想著她被繼父打時的情形。
關琳,我恨你,我告訴你,隻要我在這裏家裏,我就不會讓你好過。鄭嫣狠狠地扔下這句話,掉頭走了,我心裏突然覺得一陣茫然和淒惶,她恨我,那我去恨誰呢?
媽媽不要我了,繼父又這樣對我,而鄭嫣的經曆並非是由我造成的,那我該恨誰呢?
一陣淒涼劃過,有霧遮了我的眼睛。
傍晚的時候繼父拿著一套學生的製服回來扔到了我的身上,讓我快點穿上。我睡的有點迷糊,心中上學的渴望在一霎那被激活,我騰地坐起來,抱著製服怯怯地問繼父,我可以去上學了嗎?
繼父聽了突然愣了一下,然後十分鄙夷地看著我罵,小婊子,做美夢呢吧。一會有人來,你最好快點給老子穿上這衣裳。
說完,他走過來撩起我的頭發左右打量,我才明白,他打我的時候為什麼不打臉,隻打身上看不見的部位。
我把學生製服穿好,十分合身,可是我卻沒有一點的喜悅。
到八點多鍾的時候,繼父帶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進了我的房間。那老頭穿著一件海藍色的T恤,神色十分警惕,進房間的時候還探頭探腦的,直到看見我,臉上的皺紋才突然舒展了一下,他一笑,缺了一顆門牙的一排熏黃牙齒就露出來,十分的猥瑣。
他走到我麵前打量了一番,然後轉身到繼父身邊說,這個丫頭還不錯,隻是你的價錢太高了點,我什麼也不會做,隻是想摸摸她。
摸摸?是和繼父一樣的摸嗎?我全身發抖,這樣的反應成了一種習慣,難道從今往後,我的日子就會在這樣的痛苦裏度過嗎?
一想到被一個快六十歲的老頭在身上摸來摸去,我覺得我快要吐了。我不知道繼父和這些人怎麼會有這樣的愛好,難道,這就是電視上說的那種戀童癖嗎?
我忍著心頭的惡心,走到繼父身邊怯聲問,你們要做什麼?
繼父看了我一眼,讓我一邊去。隻是那個六十歲的男人聽到我說話,眼睛都亮了一下,伸手捏了捏我的手,才笑眯眯地說,小妹妹別害怕,叔叔不會傷害你的,你什麼也不會感覺到的,一會就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