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和歎了一口氣：“我一時糊塗，才自取其辱。這娘們死活不願交出傳國玉璽，怎麼辦？”
姬虎一臉輕鬆：“你我倡導諸侯聯合執政，是為了振興王室，共同謀求天下和平安寧。介時以共和為紀年，製作新的玉璽就行了。至於主持儀式，太士大人出麵就足以勝任。”
薑和一拍大腿：“對啊，杜伯在天下諸侯麵前，比魯侯有威望。經召公這麼一說，我再無顧慮了。來來來，喝酒。”
幾杯酒下肚，姬虎道：“長夜漫漫，我新買了幾名奴婢，舞伎歌喉姿色尚可。讓她們來為司馬大人助酒興吧。”
薑和眉開眼笑：“召公太客氣了。”
姬虎道：“家中遭遇劇變，門庭冷清，難得司馬大人登門作客，禮當盡地主之誼。”
他放下酒樽，起身拍了拍手。
少許，幾名嫵媚動人的女郎推門而入，向姬虎下拜後，擁向薑和。
薑和左擁右抱，樂不可支。
姬虎不動聲色走出雅室，拉上門，走下台階轉入了後院。
姬吉甫和姬良夫從暗影中閃出來。
姬虎看了看兩人：“現在可以肯定，傳國玉璽就在王後手中。”
姬吉甫道：“姬姓諸侯聚集在城裏，勢力遠遠超過了薑氏諸侯。要不要今夜就下手擒殺王後和薑和？隻要取回傳國玉璽，究竟迎回大王還是擁立太子殿下登基，由召公作主。”
姬虎思索片刻：“芮伯，你的看法呢？”
姬良夫道：“多數諸侯不明白諸侯聯合執政是個榥子，把參政議政當成了揚名立萬的機會，並不真心存效忠王室之心。薑氏諸侯的兵馬仍未全退回國，一旦有風吹草動，隨時會撲向王城。依在下認為，不如讓這出戲繼續演下去。假意以薑和為首實行諸侯聯盟治理天下。待太子成人，以淫亂謀逆之罪誅殺王後和薑和，由魯侯出麵主持太子的登基儀式，一切就都顯得合理合法了。”
姬吉甫道：“那得忍十多年。”
姬虎道：“百忍成金。目前聯合執政也可以籠絡諸侯。以後王室事務多靠二位大人費心了。去休息吧。”
姬吉甫和姬良夫向前走了幾步，又轉了回來：“召公，幾天前有一名百夫長在城中喝酒鬧事，被拘捕後他供認曾受薑和委派，參與了屠殺你妻兒老小的秘密行動。屬下核實過了，口供無誤。此事的主謀無疑是王後和薑和，當時的目的是謀殺太子殿下。”
姬虎捏緊拳頭，又放鬆，控製住情緒：“秘密處決那名百夫長。此事不要再追究下去。”
姬吉甫點了點頭：“召公，與夙敵同席無異於與狼共舞。你多保重。”
姬虎輕輕揮了揮手，待兩人離去，他轉回前院，聽著雅室中傳來的淫聲浪笑，默默地拭去了眼角溢出的淚水。
21.驛館中張燈結彩。
各國國君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高談闊論。國君夫人和寵妃們享用著瓜果酒水，暗中攀比著珠寶首飾。
薑澤負手站在客房門口，冷眼看著權貴們的舉動。
呂國國君薑鬆匆匆走過來：“申侯，諸侯們都在討論聯合執政後要討伐徐國和楚國…”
薑澤陰冷地掃了他一眼，啟了啟唇：“狂妄。”
薑鬆陪笑：“為緩釋內部矛盾，得把公眾的注意力轉移到外麵。總有人要當替罪羊。”
薑澤側身瞅著他：“呂侯，你是侯爵。別一天到晚跟那些子爵男爵滲和在一起。”
薑鬆垂首：“您說過局勢變了，薑氏諸侯要低調…”
薑澤短促地一笑：“低調也要注重身份。少喝些酒，言多必失。去吧。”
薑鬆趕緊溜了。
薑澤繃著臉轉身欲進客房，褒國國君姒碭從隔壁房間走出來，拱手微笑：“申侯，久仰了。在下久聞申侯精於博弈，有意討教。不知申侯可否賞臉…”
薑澤還禮，擠出一笑：“不敢。褒侯乃一方方伯，風度翩翩。能與褒侯切磋棋藝，不勝榮幸。”
薑澤還禮，擠出一笑：“不敢。褒侯乃一方方伯，風度翩翩。能與褒侯切磋棋藝，不勝榮幸。據在下所知，弈棋之道，注重的殘局。”
姒碭撫了撫掌：“君子博弈，最講求網開一麵，甚至網開三麵。能容險狡之技倆，方能洞穿棋局，穩操勝券。故殘局最能體現人的氣度和大無畏的智慧。”
薑澤撫了撫胡須：“濁世險惡，唯君子才能悟道。褒侯真乃君子。”
姒碭做了一個手勢：“申侯過譽了。請。”
薑澤瞟了瞟四周，移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