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高橋慎同學。
“哦不好意思,為了不給證人施加壓力,我應該叫你高橋先生。
“你最後一次見到藤原陽菜女士是什麼時候呢?”
高橋慎麵前的男人,肩膀寬闊,身材高大,臉型方正。
說話的時候嘴裏的煙味熏得高橋慎皺眉。
是一個典型的,日本警察形象。
他介紹自己為“甲斐一朗警部補”。
“我最後一次見到她,應該是上周周五。”
高橋慎如實回答,反正這件事他真是一無所知。
“那麼,在前一段時間,你有感覺到她的異常嗎?
“譬如行為上的不同,心理上的變化......”
甲斐一朗小心翼翼地詢問著,避免一不小心誤導了證人。
“大哥,我和她很熟嗎?
“你怎麼不問我知不知道她有什麼生理上的異常?”
高橋慎在心中腹誹了一句,老實回答道:
“她總覺得有人在跟蹤自己。
“所以我們幾個在放學後,會陪她走一段路,送到車站為止。”
“你們幾個,是哪幾個?”
“中島介人、村上葵、我。”
甲斐一朗微微頷首,核對著手裏的文件:
“所以,你們有找到跟蹤她的人嗎?”
“我們懷疑的對象不同。”
高橋慎無奈地聳了聳肩,精準地吸引了甲斐一朗的興趣。
其實他也不能確定,所謂的跟蹤者,是二者中的其一,還是另有第三人,或者根本不存在。
不過,既然有機會,為什麼不至少給清原卓添點堵呢?
“我懷疑是一個形跡可疑的大叔。
“他們認為是高年級的,玉川修一學長。”
“形跡可疑的大叔?”
甲斐一朗習慣性地扭了扭脖子,這是他自從入行以來的職業病。
頸椎就像是缺了一塊,總是覺得特別沉重,酸痛異常。
“如果我說我知道他是誰,您會怎麼想?”
高橋慎鎮定自若地反問。
與此同時,他以微不可見的角度傾側腦袋,端詳著甲斐一朗。
準確地說,是對方的脖子。
高橋慎腦海中,又一次響起了冗雜的笛聲與鼓點。
“啊,警官,你的脖子上,怎麼裂了一條口子啊?”
高橋慎的嘴角微微上揚,把到嘴邊的調侃又咽了回去。
他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在他眼中,甲斐一朗的脖子上,是一道道血痕。
“警官也是怪異麼?”
高橋慎並不是很能相信。
因為甲斐一朗給人的感受,實在是太正直了。
別說怪異,就是正常人類,不去警校打磨幾年,也不會擁有這種氣質。
再者說,高橋慎穿越至今,所見過的具有正常智能的怪異,也就隻有阪井愛衣而已。
她可不是一般的怪異,而是大兔大明神的“子宮”!
綜合這兩者,高橋慎才做出對方不像是怪異的判斷。
“你難道認識那個大叔?”
甲斐一朗絲毫沒有理會高橋慎的注視,皺起眉頭緊盯著眼前的英俊少年。
“沒錯,他叫做清原卓,現在或許在安井金比羅宮吧。
“我知道這有些過於巧合了,但事實就是如此——
“在我第一次發現他有尾隨嫌疑之後,又在安井金比羅宮遇見了他。”
高橋慎笑得輕鬆又坦然,順勢又把脖子向左歪了一點。